急了眼,要不是重任在身,估計就拔劍搶人了。後來她潛進那漢子的營帳,再出來便隻字不提,連我都不說,虧得我幫她把風。”
麥子笑了笑。她的笑很無敵,令醜奴噘噘嘴,走一邊去了。
“吳姬姐姐沒醉。”采蘩心中有數。
“沒完全醉,但說賭一把,讓你放心。要是那人待她不好,還會回來找我們。”麥子低聲,“那人當晚就拔營了。我打聽了一下,竟沒有人知道那人是誰,只知道他從西邊大漠來,帶了兩百匹駿馬和數不清的皮毛,和漢商換了最好的絲綢茶葉,似乎十分富有。”
“你倒好似不放心。”看到獨孤棠和那些劍主在說話,采蘩有些好奇內容,但姐妹的事也重要。
“那人來路不明,一把大鬍子看著兇惡,我怕吳姬姐姐被他欺負。”麥子是不能放心。
采蘩笑,“我們三人中就你最好欺負,你不知道麼?”因為善良,所以好捏。“放心吧。吳姬的厲害我們都沒見識過,但這麼跟那人走了肯定有把握。只不過,我就不知這再見之日,是盼著還是不盼的好了。”
說著話,采蘩目光一頓,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沒和獨孤棠他們站在一起,但看著她。
麥子注意到後,知趣退開。
采蘩主動走上前去,“阿慕,語姑娘可好?”這個人是不會主動招呼她的,她能感覺。
“她已有身孕,所以不能去長安。我走時,跟我有點生氣。”阿慕比以前更黑,以至於面上的刺紋看不太出來了。
比聽到魏吳姬跟男人走了還驚訝,采蘩合不上嘴,“語姑娘跟你成親了?”有身孕?跟他生氣?只有這一種可能。
“不行?”從北齊相遇開始,阿慕沒給采蘩看過一次笑臉。
“行是行”總不能多嘴語姑娘的過去,“恭喜。”采蘩也沒笑。那時候是誰都沒心情,現在是不知道怎麼笑。
阿慕是她爹的兒子,這麼推下來,他是她兄長。但因為她孃的一次任性妄為,給他娘造成了痛苦,以至於父子出現隔閡,她的身份是不會受阿慕喜愛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爹跳崖的時候帶的是她,不是他。一手帶大的也是她,不是他。儘管大家都過得不怎麼樣,但至少她有爹他沒爹,心裡會有很大的落差。
“我來不是認親的。”阿慕果然這麼說。
“嗯。我倆都大了,親人也都已經不在,突然認兄妹是很彆扭,彼此知道就行了。”采蘩加一句,“好好對語姑娘,她過去很苦。”
“這不用你說。”阿慕神情冷然,“一路上聽了你不少事,似乎爹教了你很多東西,但我從爹那兒學到的就是別三心二意讓家人傷心。”
聽聽,話裡有多大的埋怨,但采蘩不能指責他小氣,就像紫鶥把她拋給爹,她也不能原諒親孃,然而有一句還得說一句。
“阿慕,爹留下你,因為他覺得你能倖存。不管他有錯沒錯,他始終守護你的心不輸給天下任何一個父親。”抱著她,是赴死的。沒死成,是造化弄人。
阿慕瞪著眼,好像馬上能噴出火來,卻又剎那湮滅,最後仍似無情,“我來也不是幫你,是跟義父來的。”
“沒關係。”她曉得了。
“真不是為你。”這裡開始拖泥帶水。
“阿慕,反覆來去說一個意思,其實是心虛。”她都說明白了,理解的,一點沒有受到刺激。因為要她突然對阿慕產生兄妹情,熱絡得一家人似得,她也做不到。“等我回到長安,讓你捎禮物給我小侄子或小侄女,你不反對吧?”
“那個可以。我們的恩怨不必帶給下一代。”阿慕道。
采蘩一聽立刻回他,“是這個道理,父母那輩的恩怨不能怨兒女。”
阿慕又瞪眼。
這時,忽聽外面有人喝一句,“你們面生的很,誰是帶你們的人?”
有人滿不在乎得反問,“我看你們也面生,哪兒來的?報上名來!跑我們少帥喜帳前有何貴幹?”
黑白不分得理直氣壯!
…
今天第二更。
第429章 什麼是男人最大的恥辱?
能這般張揚的,除了蛟盟,采蘩也想不出有別人。
“采蘩。”獨孤棠過來牽了她的手,那笑容也是囂張,“我們出去瞧瞧熱鬧?”
采蘩一邊走,一邊對獨孤棠低語,“我知你已經有了佈置,這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我們處在向琚陣營的中心,對面就是西穆王帳。向琚有沒有人馬尚不清楚,但西穆王有精兵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