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一句:“不準下水,過會兒還要飲馬。”踏著穩健的步伐遠去。
半晌,唐果收回目送軍廚大叔背影的崇拜目光,淡定的替洛羽痕將衣襟繫好。
“好啦,軍廚大叔若是發了火,後果很嚴重。”
她彎腰替他扣扣子時,他下意識的略略閃避了一下,還是擔心自己身上有不潔的氣味被她嗅道。
他小心翼翼的神情惹得她玩心大起,反而作勢要抱他,壞笑道:“小公子~讓我聞聞~”
灌木叢後忽然轉出寒非離,劈頭道:“果兒”話未出口就看到了二人糾扯的模樣,猛然頓住,說也不是,走也不是,僵在當地,臉色變得十分之難看。
洛羽痕見他過來,方才還在躲躲閃閃,此刻忽然豁出去了,將自己往前一送,自動投入某果的懷抱,溺溺的靠在她的胸前,一對眼睛得瑟的瞄向寒非離。
寒非離的嘴角抽了兩抽,強忍住暴走的衝動,目光轉開落在別處,一張臉兒青紅變幻,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
洛羽痕抬臉對著唐果嫵媚一笑:“ 果兒,莫要去尋什麼寶藏了,跟羽痕走,可好?”
還未等她回答,寒非離已粗著嗓子吼了一句:“不可!”
洛羽痕極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奸細,怕我搶你家寶藏嗎?我與果兒離開,你豈不就放心了嗎?”
“果兒需得留下。”
“若是果兒不是活寶圖,你會這樣挽留嗎?”
寒非離不防他冷不丁的這麼一問,居然愣了一下,沒有及時的回答。
洛羽立刻回頭對著唐果笑道:“果兒你看,他不讓你走,只因你是活寶圖。”
寒非離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唐果的心底卻是暗暗的掠過一絲傷心。人的第一反應是下意識的,往往也是最真實的。她早就知道寒非離與她雖是有頗深厚的情誼,但在他的生命中,復仇、復國總是第一大事。所以他做出這樣的反應,正常,很正常。
雖是這樣告訴著自己,心中總是鬱郁的,對於自己活地圖的身份的嫌惡,又一次翻湧上來。
洛羽痕見她面色不善,知是挑撥離間成功,內心暗爽。牽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引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瓷瓶,掂著晃了一晃,眼鋒斜斜掃向寒非離。
“險些忘記了。有人讓我帶上這瓶藥,在合適的時機投到三王子的食物之中。果兒意下如何?”
唐果盯著那瓷瓶,生怕直言阻攔會惹惱了這個投毒大王,結結巴巴道:“殺生是不好的”
他誇張的做了個不爽的表情:“他都要殺果兒,果兒還向著他。”
“生命誠可貴。”
無辜的表情:“這藥是不致命的,只會讓人變得如三歲孩童一般痴傻。”
寒非離與唐果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寒非離怒道:“為何不乾脆殺了我!”
洛羽痕瞄他一眼,涼涼道:“以防萬一。”
唐果忍不住問:“防什麼萬一?”
洛羽痕:“以防那寶藏,或許擁有日晟國皇族血統的人才能開啟。”
二人均覺寒意掠過脊骨。均想到那藏寶圖認血顯現的詭異方式,那寶藏本身,對於探寶人會不會有更嚴格的身份稽核認定?極有可能!
她就說既然一切都在衛清蕭的掌握之中,寒非離怎會那麼輕易的躲過監視、保住性命、混入隊伍這中,不是他隱藏的好,是衛清蕭有意留下他的性命,是留著做活鑰匙的!而讓其活著又變成呆傻,簡直是穩妥無比的上上之策!
洛羽痕牽著唐果的手,忽的盪開一笑:“果兒覺得,應不應該喂他吃下呢?”
唐果戰戰兢兢看了一眼寒非離。囁嚅著不敢開口,生怕一個措辭不慎激怒了洛羽痕——絕影宮主想投毒,絕不需遮遮掩掩,寒非離就是跑到天邊兒去,也躲不過。
寒非離的面色微微發白。
洛羽痕鼓勵的看著她:“果兒想怎樣說便說吧。”
唐果一咬牙,終是說出了口:“別”
“好。”未等她說完,他就利落的應道,手一鬆,那瓷瓶跌碎在石上,濺出一點清亮的液體。
然後拉著她就走開,路過寒非離的身側時,涼涼丟下一句:“你記著,是果兒替你說話我才放過你,你欠果兒的。我只想陪著果兒,在你利用完她之後,便帶她遠走高飛。”刻意的將“利用”二字咬的重重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