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易白梅有些自討沒趣的出了書房,回去還掌了那個丫鬟的嘴。
想想當初的自己,多麼幼稚可笑啊,以為有那麼三分容貌,全世界就應該圍著自己轉,所有的人都要喜歡自己。
兩個人各有心思的走著,周圍的景緻漸漸漂亮起來,竟是走到了御花園裡。易白梅看了看,早些年栽種的那些臘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白色的梅花,如今已經結了苞兒,隱隱有盛開的跡象,輕輕折了兩支,易白梅想拿回隴和殿養著,等著自己離開京城的時候希望能看到盛開的光景。
第 39 章
此次與匈奴和親,算得上景朝王朝的一件盛事,禮部還派了四名官員隨行,兩名侍郎,其中一位姓顧的官員管理著整個和親的隊伍。
易白梅坐在馬車廂裡,車軲轆發出的聲音讓她很心煩。出宮的前一天,插在水瓶中的白梅還是沒有盛開,而是枯萎著死去了。易白梅臨走也沒見著康肅森,這七八年的時間,愛也好,恨也好,易白梅想他們兩個人還是跟認識之前一樣,天涯海角各一方吧。
手中的綠色荷包已經開啟。上面竟然只寫著四個字:“按兵不動。”那字跡是柳體,看起來風流秀麗,甚至比女兒家的筆觸還細緻幾分。易白梅認得,是慕容青餘的字跡。她把紙條揉了揉,又尋著視窗的位置扔了出去。
馬蹄聲雜亂,周圍有官員和隨行士兵的交談聲。不一會兒,馬車就慢悠悠的停了下來,掀開簾子,外間進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嬤嬤。這嬤嬤姓吳,是要隨易白梅嫁去匈奴的宮女,已經很是年老了,但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做事也很麻利精神。
“合月公主,顧大人說前方是驛站,如今天也黑了,就在此地歇息,請你下車呢。”易白梅站起來,走了出去,吳嬤嬤又將她的白狐裘衣給她繫上,這才攙著她踏著地上奴才的背脊下來。
這一路上,她的衣食用度果然是按照皇家最高的規格來辦。易白梅看著那華麗的車廂帳幕,浮起一絲冷笑。寒冬的空氣襲來,她瑟縮了一下,這才覺出,傍晚的陰沉天際已經開始飄起小雪。
陰鬱寒冷的天色,周圍的佈景全部都變成了深灰色,唯有驛站提前點亮的燈籠顯出妖異光。周圍計程車兵都穿著銀灰色的鐵甲,更是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氣來。“公主,裡面請。”早有驛站的官員跪在地上接駕,這凍人的天兒,也有些跪不住了,顧大人看著,就出聲提醒了一下易白梅。易白梅點了點頭,讓各位官員免了禮,這才起步往樓中而去。
細碎的雪花飄飄揚揚的飛了下來,落入掌心,很快就融化了,連全貌都看不見。易白梅想了想,今年她的生辰,恐怕是要再這前往匈奴地界的中途度過了。
這東北方向線路的驛站因為沒有接待過公主這樣的貴客,所以很是大肆操辦了一下,害怕易白梅吃不慣粗鄙的飲食,還專門從幾里地外的村子裡請了廚娘。那廚娘十七八歲的樣子,面貌極平常,就好似你看了她許久,轉眼又會立刻忘記。因為易白梅是單獨用餐,所以只是隔著門縫看了一眼來送飯的廚娘。這一轉身,還真忘了是什麼樣子。
易白梅用完餐,吳嬤嬤又伺候她漱口淨手,易白梅看她累了一天,就讓她先下去吃飯,一會兒再來伺候自己休息。吳嬤嬤應了,這才轉身下去。
因為是去匈奴,所以帶著隨行侍女不多,而且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幾個年紀大的,不知道是因為對異域的恐慌還是對天氣的不適應,已經接二連三的病倒了好幾個。如今就剩下吳嬤嬤一個手腳還算麻利的。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顧大人前來請示,說是過幾日的路途沒有驛站或者城鎮可以投宿,所以要宿在野外,特來向易白梅請示一下。易白梅沒提出什麼異議。她在整個途中都顯得太過心安,太過冷靜。這本來是好事,可是顧大人卻是禁不住的不安。
顧大人命令全體啟程以後又望了望天色,雪比起昨日又下得大了些,遠處的景色變得迷茫而遙遠,這樣的天氣趕路,可真是找罪受。還好,昨日像驛站借了那個廚娘,這個天兒,要是再吃不好,可真不對不起自己,別說,這荒郊野地的,那廚娘做出來的東西還真是沒話說。顧大人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易白梅同樣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在想那個沈天闊,到底是誰。
中途吃了些乾糧,吳嬤嬤又伺候著她漱口出恭。易白梅看著地上的雪印子,這樣深,也不知道要趕到下一個驛站或者城鎮是什麼時候。到了下午安營的時候,易白梅在馬車上坐著等,吳嬤嬤忙前忙後的準備,這多幾個來回,額頭還出了汗。等易白梅移去炭火烤得熱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