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白天的跑出來嚇人,著實不像你的風格!當心太陽一照,你就原形畢露,嚇死個人!”
子幽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定定看了他一眼,“怎麼?”
臨淵吸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歪到塌上,手撐著腮,只看著眼前搖曳的燈火出神。
通天塔乃是陰晦之地,哪怕點著燈火,也顯得陰森可怖。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這樣的環境,可如今看著周圍的一切,竟覺得厭惡無比。
原來,他也跟小云雲一樣,喜歡光明與溫暖。可惜,他註定只能活在黑暗之去還是將來。
“噗。”一個小本子飛過來,臨淵下意識接在手裡,狐疑抬頭望他。
子幽不帶情緒道:“這是剋制反噬之法。”
聞言,臨淵冷冷一笑,隨手將本子扔回給他,譏諷道:“怎麼?怕我控制不住,生吞了你家主子?這東西,還是留你用吧。你白家世代被種下禁咒,不許染指主子。萬一你哪天情難自控,這些法子也好留著參詳!”
“何況,我若失控,被她殺死,不也正如了你的意。你可帶她回去,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我做這些,不為你。”白子幽直接將本子扔回他懷裡,“他曾經託付我,要照顧於你。”
“又是他!”臨淵倏然大怒,抓起本子用力一揉,隨手一撒,碎紙屑漫天飛舞,襯得他容顏猙獰如鬼:“沈畫樓!他真是陰魂不散!你們所有人,都把我當他的替身,為什麼?”
“爺她,沒把你當替身。”雖然臨淵口說所有人,但是子幽明白,他只在意雲意的想法。當即一口點破。
“她沒有?她剛才還對我叫那人名字!”臨淵盛怒之下,脫口而出,說完又後悔不迭。
果然,子幽追問:“她記起了?”
“沒有。”臨淵撇開眼,“呼”一下吹滅了燈。室內頓時陷入了黑暗。
子幽如鬼魅般近身,微低頭,面無表情:“滅了燈,也能把你看個清楚明白。”
“白子幽!”臨淵轉頭,眼底怒火熊熊,“本尊真想一掌結果了你。”
“你沒這能耐。”子幽陳述事實。臨淵氣得差點噎住,他深吸了口氣,“她剛才摸到了雙魚佩。許是想起了零星記憶。她已經不止一次將本尊錯認成那人,本尊恨不得殺了她。”
子幽默了下:“爺只是失憶。她絕不會認錯人。”
“你就那麼篤信她?”臨淵怒極反笑,嘴巴勾起一抹譏諷,“別忘記,你眼主子當初不過是個傻子!”
氣氛驟然一凝,臨淵感覺到了一股攝人的寒意,如墜冰窖,渾身冰涼。
他頓住,感到一陣懊惱。他太激憤了,以至於說出這種傷人傷己的話。
想當初,因為旁人笑話她曾是傻子,自己不知為此殺了多少人!可如今——
“嘭!”桌子四分五裂,臉上被風颳的疼痛,抬手一摸,已是見血,這是子幽給的懲罰,臨淵動也不動,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他也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該死。
一陣窒息的靜默。
“哧”臨淵輕哧,似自嘲又似諷刺他,“白子幽,你還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她並非大燕國的公主當她想起一切,本尊很好奇她會如何處置欺瞞一切的你!”
白子幽面不改色,清冷飄渺的嗓音幽幽迴響:“我從未說過她是大燕國的公主。也不怕她想起從前的一切。怕的,是你!”
臨淵頓時咬牙切齒:“該死的白子幽!”總是這麼一針見血。
子幽:“彼此。”
臨淵一掌甩過去,白子幽身形如魅,瞬間消失轉瞬,又在回到他面前。
臨淵覺得跟白子幽玩,只有作死的份兒。當即思量著道:“她如今當大禹國丞相,風生水起,又有美男相伴,豔福盡享。何必讓她回到當初那種絕望痛苦的境地,白子幽,不如你再設法封印她的記憶?”
子幽冷然道:“我不會做這種蠢事!”
臨淵冷笑:“蠢事?我看你那才叫蠢。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整天聲也不吭個,她會看上你才怪!”
“你天天晃,也看不上你。”
“”臨淵覺得自己再和白子幽多處一刻,只怕要折壽十年。白子幽就跟沈畫樓一樣,令人厭惡至極。
盤算著怎麼扳回一局,聽得子幽漠然問:“他怎樣了?”
他?沈畫樓!臨淵惡毒一笑:“死了。”
白子幽靜靜看他,末了,勸了句:“你們是兄弟。”
“好個兄弟!”臨淵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