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日後登基為帝,再予以冊封。
也就是說,成婚當天,將會有四個新郎官。四個?雲意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凌亂!
她頭大如鬥,幾位長輩卻興致勃勃地操辦起了婚事的一應事宜。事已至此,雲意乾脆拋開這些,和臨淵等人將朝野內外的勢力梳理了一遍,一面學習處理政事,一面為將來登基做好準備。
三天轉眼即過。婚禮前夜,下起了瀟瀟秋雨。
雲意剛洗了澡,正坐在窗下緩緩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她盯著搖曳的燈火,心神有些恍惚。
明天要娶親還有父皇和母后在身邊一切都圓滿得有些不真實,讓她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窗外風雨瀟瀟,隱約傳來琴聲幽咽,雲意不禁想起了華殤。想起他那哀婉悲涼的胡琴,還有那孤寂蕭瑟的身影,心頭泛起一絲酸澀。
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她有派人前往龍延尋找華殤,只是一直沒有訊息傳回。待此間大局一定,她打算親自回去看看。
思緒重重,雲意只覺有些窒悶,隨手推開窗戶,攜著涼意的雨絲一下子飄了進來,瞬間模糊了眼眸。
一抹清影,驀然闖入眼簾,雲意不禁一怔:“畫樓?”
雨幕中,沈畫樓靜立窗前,也不知站了多久,衣服都已溼透,髮梢不斷滴著水,雨水模糊了他的神情,一雙憂傷的眼,卻格外真切地映入她的眼眸。
畫樓也不由地驚怔,顯是有些猝不及防,他只是,想偷偷來看她一眼,不想她會突然推開窗子,恰好撞個正著。現在,該如何解釋?
遲疑間,卻見她伸出手來,驀然將自己拉著,驀然用力一提,身子一輕,回神時,已身在屋內。
“嘭”窗子被重重合上,畫樓驚了下,眼前驀然一黑,卻的一塊毛巾蓋了下來
“該死的,沈畫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差麼?居然還淋雨!”雲意一面粗魯地給他擦乾頭髮,一面咬牙罵道。
毛巾阻隔了她的神情,畫樓屏息,靜靜站著,心底的藩籬瞬間崩潰,眼底柔情盡溢,這一刻,他想放縱自己。
驀然,眼前一亮,毛巾被揭開,他臉上極致的柔情未及收斂,恰恰落入雲意的眼中,她不禁愣住。
畫樓呼吸微滯,漸漸收斂了眼底的溫柔與眷戀,卻見雲意若無其事地轉身,扯了一件寬鬆的衣袍:“換件衣裳吧,省得著涼。”
她這般雲淡風輕的反應,讓畫樓不禁感到一陣黯然。
他微垂眼睫,看著手中輕軟的水紅色袍子,上面依稀還有她的味道,輕聲道:“不必。我這就回去。”
雲意倏然回頭,目光犀利盯著他:“那你來這裡,卻是為何?不是要見我?與我說話?師父,難道,這次我又自作多情了麼?”
她不是傻子,他那點若即若離的情愫,她看得分明。每每想要忽略,他卻又冒出來,提醒她這一點。
這次,她非得要個答案,絕不容許他逃避。
聞言,畫樓不禁捏緊了手中衣衫,他清冷無言,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卻洩露他此刻的心緒。
“沈畫樓!”雲意目光一閃,上前一步,驀然挑起他的下巴,微涼的指尖掠過他的唇,在他震驚的眼神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粗暴而冰涼的吻,卻在畫樓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渾身僵直,腦子裡一片空白。
雲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冰涼的唇肆意輾轉,手指在他後頸處輕輕遊移,激起他一陣深深的顫慄。
那般動人滋味,令他心蕩神移,情不自禁想要回應她,沉淪在她冰涼的溫柔中。那般心悸的感覺,連心臟都似乎無法負荷。
直到她放開他,畫樓猶自感覺身在夢中,他眼神迷離,蒼白的唇上泛著淡淡的誘人的水光,微微顫抖著,聲音破碎而飄忽:“雲兒”
雲意卻邪魅地挑了挑眼角:“師父,剛才、你動情了!”
畫樓一震,如夢初醒,目光定格在她臉上,那淡漠的神色、無所謂的態度,深深刺痛他的心,素來淺淡的眼底漸漸浮上一抹沉痛。
雲意卻視若無睹,冷淡道:“師父若無事,請回吧。明天就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得早些休息,養足精神!”
畫樓心頭大慟,不禁按住心口,呆呆看著她。好半晌,才擠出一字:“好。”
失魂落魄般轉身,走了幾步,驀然回首,她神色清冷,倚在窗邊,若有所思地直視他:“師父還有何事?”
畫樓從袖袋裡摸出一個錦囊,走過去,遞給她:“若有需要,請開啟它。或許會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