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所以他控制下的兩湖很多人都是戰戰兢兢地苟活著。
而杜一葦則是個另類,他武功強也沒強到哪去,只是個八品上,權力也沒頂了天,只是臧青酒一派的二號人物,他之所以能把與姜嘯天一樣貴為一方諸侯、控制陝晉一帶的黑龍團瘋狗荊狡童拉下馬,擠上四大惹不起的榜單,關鍵是他的道德無下限,瘋狂的事兒做過不少,最廣為人知的就是他曾經把背叛他的一個手下,歷盡艱辛從柬埔寨揪回來,架起一口大鍋活活煮死,喪盡天良,駭人聽聞。這事兒傳出去之後,氣得臧青酒拿著高爾夫球杆,連打了杜一葦四五十杆,直到把他打吐血為止。
但從此喪犬的惡名就開始遠揚,讓人聞之色變了,不光是外界怕他,就連黑龍團內部有不少人也是見到他就掉頭走的,抹不去的心理陰影啊。三年前,他得知公子黨散佈在南京的好些棋子拼了命地護著蕭雲逃脫,煮熟的鴨子飛了,氣得直罵娘,最後,他把這些棋子抓住,全都殺了,還不解氣,還把所有人的頭顱都砍了下來,泡過福爾馬林後,灑上防腐劑、除臭劑,用箱子封裝好,透過快遞寄回到公子黨杭州總部,好好羞辱了公子黨一番。
喪犬之名,名不虛傳。
“哈,看來你也不是個愣頭青嘛,走,回去繼續抽菸,今晚風真特麼大!”那個老嘍羅啐道。
小屁被攬著肩膀走進去,但身子還是情不自禁痙攣了一下,因為這號大人物離他太過遙遠。
杜一葦的座駕火急火燎地開到賭場門前,司機陶小風停好車後,跟著一臉凝重的老大走進去,早有賭場的經理帶著幾個人過來迎接,杜一葦斜眼瞟了瞟那賭場經理的胖臉上滲出不少汗珠,衣衫也有些不整,褲鏈處還露出了一小截的衣角,再瞟了眼他辦公室,有一個性感騷貨匆匆忙忙離開,就知道這胖經理剛才沒少忙活,杜一葦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讓那個胖經理更加心慌意亂。
一進別墅,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客廳,幾張沙發,一張茶桌,一個酒櫃,一臺液晶電視。
但是,只要把酒櫃開啟就別有洞天了,裡面的狀況可謂熱火朝天,各種賭博方式包羅萬有。
杜一葦並沒有進去賭場裡面,只是接過胖經理的一根菸抽起,輕聲問道:“你們老大呢?”
“在後院,杜爺這邊請。”胖經理撥了撥稀疏的頭髮,微弓著腰在前邊引路,還拉了拉褲鏈。
後院有一塊草坪,一盞大燈亮如白晝,幾個嘍囉圍坐在草坪中間,支援個烤爐,正在烤魚。
“大彪子,老大呢?”胖經理剛進後院就喊了起來。
“在池塘邊釣魚呢,瞅見沒,就坐在那頭。”一個嘍囉把手中的烤魚交給同伴,指著遠處道。
“杜爺,您稍等,我去把老大叫過來。”胖經理回頭諂笑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小風,你在這兒吃點烤魚等一下。”杜一葦夾著煙道。
“好嘞。”陶小風正好肚子有點餓,自來熟地擠過去,跟正在烤魚的幾個嘍囉嘮了起來。
杜一葦也沒讓胖經理跟著,沿著一條田埂大小的羊腸小路,走向魚塘的盡頭,好在有路燈。
魚塘邊,一盞孤燈下,一箇中年人坐在一張馬紮上,氣定神閒釣著魚,身後站著個女保鏢。
杜一葦瞥了眼那個女保鏢,還挺清秀,然後對中年人咧嘴笑道:“老彤,你真有雅緻啊。”
“哪陣陰風把你丫給吹來了這裡?”中年人回頭淡淡看了眼杜一葦,把魚竿插到一邊。
“你這把嘴真損。”杜一葦無奈道,指著啥也瞧不著的魚塘,“大半夜了,魚不睡覺嗎?”
“有些魚,不用鉤也會自動上釣的,譬如你。”中年人不輕不重道。
“哈哈。”杜一葦大笑了起來,氤氳了一晚的臉色第一次被驅散,但好景不長,笑過又回來。
“你杜大人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吧,有啥大事需要我這個流放之人幫忙的?”中年人自我嘲諷道,他叫王一彤,原來是南京江寧區的大頭目,因為三年前蕭雲在他管轄的範圍內利用漁船從長江逃出了已經佈下天羅地網的南京城,而遷怒於臧青酒,被當作鹹魚一樣丟到了這個地下賭場當負責人,徹底退出了黑龍團的權力大舞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成了一名卸甲歸田的閒散人員。
“少爺出事了。”杜一葦沉聲道。
王一彤愣了下,抬起頭問道:“出啥事了?”
“跟人在高新區賽車,爆胎翻車,爆炸了。”杜一葦重重抽了口煙。
“人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