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捧著小亮調好的酒,給客人一一送去,一如剛才的忙碌。
與小青擦身而過的時候,只是相視一笑,並沒有交談。
也無需交談,默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丹麥郵差》:詩歌寫出來以後,就不屬於詩人,而屬於它需要的人。
紅酒也是如此。
它造出來後,只屬於懂得欣賞它的人。
三個美女捧著高腳杯,品嚐著紅酒。
“這兒的紅酒真難喝,還不如超市的那些劣質低檔貨,早知道就叫一杯白開水好了。”一個穿著Kenzo紅色網點裙子的女孩不滿抱怨道,放下高腳酒杯,左手托腮,輕蹙起兩道很美的罥煙眉,透著一絲厭煩。
“撲哧”,三個美女中最婉約絕美的女孩也許是覺得滑稽,忍不住掩嘴一笑,聲音像清風拂過琴絃,像落花飄於水上,清揚動聽,嫣然道:“悅兒,想必惹你這位大小姐不高興的,不是這紅酒,而是某人吧?”
她穿著淡紫色的紗衫,更襯得肌膚勝雪,一雙如水美眸讓人丟魂掉魄,骨子裡卻透著無端的孤傲冷豔,幸好一副黑色細框、接近10萬的Lotos眼鏡讓她精緻的臉龐多了幾分知性美。更讓男人望眼欲穿的是,這個女人的兩條美腿極其修長圓潤,黑色細高跟鞋完美地凸顯出她小腿的誘人弧度。不過,始終讓人難以釋懷的,還是她的冷漠氣質,這種女人,只能讓男人們自慚形穢而知難而退。
另外一個雖說不上美豔卻絕對清秀脫俗的女孩也兀自而笑,美色盎然。
“紫竹,你瞎說什麼呢?就是這紅酒惹得我,難喝死了,還敢拿出來賣!本小姐今天生日,還要喝這麼劣質的酒,你們難道不生氣嗎?”叫悅兒的女孩絲毫不刻意遮掩自己的憤懣,十里清揚如此幽雅的環境似乎也不能令她滿意,始終皺著雙眉。她們三個今晚就叫了一瓶紅酒,悅兒獨自酌飲了其中的三分之二,此刻她反而倒打一耙,讓人啼笑皆非。
她的兩個死黨笑意更濃,頗有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意味,氣得她薄面含嗔。
“哎呀,你們還笑,本小姐饒不了你們!”
悅兒說著就向那兩個女孩撲去,也不顧及自身形象,三個美女東拉西扯地嬉鬧成一團,旁若無人,如同一幅呼之欲出的唐朝仕女春戲圖,又引起了其他男人無數慾望的眼光。他們恨不得三人互扯衣服,讓更多的*滿園關不住,好一飽眼福。
三人嬉鬧了一會兒,終於發覺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下,自己的動作實在有點過於放肆,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酒杯很淑女地坐好,恢復了伊始的高貴典雅,讓那幫滿懷期待的狼人們好生失望。
“好啦,悅兒,別總是繃著一張臉,他們估計就快到了,咱們再等會兒吧。”那個清秀如江南山水般的女孩輕聲安慰著慍怒難消的悅兒,法國名牌caimel的髮夾將她遮掩住臉龐的頭髮夾起,露出柔美輪廓。
“俞晴,他們太過分了,本來約好時間的。魯迅先生曾說,浪費別人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你看,他們現在已經遲到半個小時,謀殺罪名早就成立了,今天可是我生日啊!”悅兒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據醫學專家統計,生氣,是女人衰老的最大敵人。所以,我的大小姐,別生氣了,也許他們路上堵車,一時半會兒趕不及,要不再給他們打個電話?”戴著那副價值連城的Lotos眼鏡的絕美女孩掏出手機,剛想按鍵就被悅兒奪了過去。
“不要給他們打,男人任何的遲到理由都是不可原諒的,我唐悅兒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說著,她就把杯子裡殘餘的紅酒仰頭飲盡,看到剛好經過的蕭雲,藏怒宿怨般喊道,“喂,那誰,你過來!”
蕭雲聽到喊聲,眉頭輕挑,沒有露出一絲不快,很自然地向她們三個走去。
他微屈腰板,嘴角勾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清淨如竹,淡然道:“您要點什麼?”
三個女孩微微一愣,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同時抬頭望了蕭雲一眼。
平時那些男人見到自己時,不是大獻殷勤就是阿諛奉承,眼睛裡都透著無恥的淫光。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不動聲色,淡然得像座蒼山,她們覺得他無比虛偽。
這個社會從來都不缺少虛偽裝B的人,不同的,只是裝的程度如何罷了。
有人裝得比較高深,例如政客;有人裝得比較低劣,例如嫖客。
偽君子,永遠比真小人可恨。
小亮一開始也以為蕭雲很虛偽,至少是沽名釣譽之流,因為他從來都是寵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