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有事?”蕭雲緊緊皺眉,本來想弄完天師這事就跟她好好談一談,看來又落空了。
“不清楚,她也沒說,哦,對了,她給你留了一張紙條,忘了給你。”納蘭禾遞來一張摺紙。
蕭雲連忙開啟,看完之後眼神驟然空洞,上面只有一句話:想忘記一個人,不要見,不要賤。
西湖會。
作為杭州第一個私人會所,隱藏在西湖之西,楊公堤38號麴院風荷的輾轉通幽處,地理位置想要準確扼要地描述清楚很難。儘管這家會所已經有些年頭了,但始終猶抱琵琶半遮面,不被外人所熟知,因為這裡有一個讓人不可理喻的規矩,不是會員或沒有會員代為預訂,統統婉拒,不速之客在這裡吃定閉門羹。
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七八個人,無一不是這裡的金卡會員,地位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黃曆,吃塊譚家濃汁魚翅吧,今天的汁很入味。”南宮青城招呼著坐在他對面的蘇黃曆。
“沒胃口。”蘇黃曆雙手環胸,神情寫滿了鬱悶與憤懣,面對滿桌的美味佳餚,沒一點食慾。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跟胃過不去。”南宮青城微笑道。
“鍾天師是我爸請的,被那個蕭雲這樣當眾拆穿,我爸在蘇家還有地位嗎?”蘇黃曆苦悶道。
“人之所以活得累,是因為放不下架子、撕不開面子、解不開心結。”南宮青城吃了塊魚翅。
“話是這樣說,但這口氣我是怎麼著也咽不下去。”蘇黃曆猛地灌下一大杯拉菲紅酒。
“小歷,你要是想動蕭雲,我邱式第一個站出來幫你。”邱式正大口吃著那碟荷葉粉蒸肉。
“好意我心領了,在杭州我是地頭蛇,今晚我就讓老滿帶人去做了蕭雲。”蘇黃曆冷聲道。
“冷靜。”南宮青城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
“冷個P靜,青城,我不同你,沒那麼多顧慮,我只認一個死理,比誰狠。”蘇黃曆猙獰道。
“青城說的對,這時候絕不能意氣用事,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想以50km/h的速度開車到100歲,還是以100km/h的速度開車到50歲?”坐在一旁安靜吃飯的陳道白忽然開口道,戴著一副很有學者風範的金絲眼鏡,穿著一雙一塵不染的名牌皮鞋,內斂剋制的微笑,還有伺機捕捉別人漏洞的精明眼神,絕對不是幾個小白領就能具備的修養,看來他已經完成了在官場上的初步蛻變。
蘇黃曆顯然被這句話說動了,沉默了下來,夾起一塊三文魚春捲,猛地一口解決。
南宮青城向陳道白投去一瞥感激的眼神,然後側頭望向窗外,視線透過層層綠意,最終停留在那一汪西湖水和一片遠山之間,平靜道:“小歷,我知道你爸很想坐上蘇家家主這個位置,我也很想他上去,畢竟我們倆是難得的忘年交,有很多共同語言,但事情不是你想得動刀動槍就能解決的,很多時候,一著不慎,就滿盤皆輸了。當年楚懷王輕信鄭袖的大話連篇,放走了痛恨的張儀;又輕易地聽從了嬌寵的幼子子蘭的勸說,遠赴他鄉,身首異處,被後人嘲笑也抱憾了幾十年。所以啊,想成大事,必須戒驕戒躁,任何事都得從長計議。”
語重心長。
儘管邵靈臺也在場,但謝鴛鴦還是卸下了那副女強人的面具,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南宮青城,多少帶點征服的慾火。也許越放蕩的女人就越喜歡腹黑的男人,所以南宮青城這類思想恐怖到也許上了無數次床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的男人很對謝鴛鴦的胃口,這跟她好勝的性格息息相關,征服南宮青城,就像征服腳下那對12公分高跟鞋是一樣的。
對於謝鴛鴦來說,高跟鞋永遠比麵包重要,甚至可以說到了一種病態的癖好,她家裡專門有一間房是供她來放置各種各樣高跟鞋的,琳琅滿目。而女人只要一穿上超過10公分的高跟鞋,就一輩子都別指望再站下來腳踏實地,她只會越站越高,因為只有站在高跟鞋上,她才能看見真正的世界。其實,使女人腳不舒服的,並非鞋子的高度,而是鞋子稱墊出的無窮慾望。
“青城,你有對付蕭雲的辦法了?”蘇黃曆問道。
“還不成熟。”南宮青城笑著搖了搖頭,大方承認,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
“這個人也真夠不知死活的,竟敢得罪我們這麼多人。”蘇黃曆忍不住誇了蕭雲一句。
“他只是仗著是黃達人幹外孫的身份橫行霸道而已,還真以為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啦?鳥蛋!還不知廉恥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