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總得換換口味。”蕭雲淡然而笑,似是廟宇一片瓦礫,不怕風雨,無懼黑暗。
“給臉不要臉,那就得掌你的臉了。”遲四指陰森森道,跟周邊的環境遙相呼應,令人恐懼。
“動我,就等於向銀狐堂宣戰,你想好了?”蕭雲微笑道,手裡頭不知啥時候多了顆小石子。
“我草,你動我女兒,就已經向我宣戰了,誰他媽還跟你客氣?”遲四指狠狠扔掉了雪茄。
“唉,何必呢?”蕭雲搖頭嘆息道。
“動手!”遲四指怒氣衝衝,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膽大妄為,當著他面都敢落他面子的!
令如山。
那二十個黑衣人雙眼通紅,猛然間齊刷刷起動,就像一頭頭撞破柵欄的野牛,向蕭雲狂奔去。
蕭雲卻沒有被硝煙瀰漫的氣氛影響到,清淡如煙,呼吸平穩,流露著一股不一樣的秀雅之氣。
倏然,他的右手如綢緞般輕柔一揮,那顆光滑圓潤的小石子就消失了,下一刻,就將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擊飛。不等那人落地,他就猝然動身,腳下舞出獨創的月影幻步,迅疾而輕靈,像一縷嫋嫋檀煙,飄渺而去,手上祭出一套老辣的陳氏太極拳,以意導氣,以氣運身,圓轉自如,發力連綿不斷,將太極拳柔中蘊剛,靜則如長江大河,動則如排山倒海的美感與能量表現得淋漓盡致。
黑衣人如片片黃葉,隨力而起,力盡而落,無一不是口吐猩紅鮮血,如落紅般絢爛。
蕭雲收住腳步,漸漸收斂氣息,望著最後剩下的五個黑衣人,浮起一個清淨如竹的微笑,繼而舉起右手,用單足在地上劃了個弧線,用手示意他們一齊攻過來。那五個黑衣人望著地上哀鴻遍野的同伴,有些遲疑,艱難地嚥了咽口水,然後站在最前的那個黑衣人狂喝一聲壯膽,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衝了過去。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蕭雲臨危不懼,不等那個黑衣人有機會刺出匕首,他就以一腳支地,另一腳足不點地連續踢擊,快如閃電,腳像雨點一般地全然落在了對方身上,根本無還手之力,最後以一記勢大力沉的高踢將那人踢倒。接著,他又純靠腰力轉動身體,腳不落地的向四個方向連續踢出四腳,將十面埋伏一樣撲上來的其餘四人全部踢飛。
風雨漸息。
遲四指冷睨著僅兩分鐘不到就全軍覆沒的二十員猛將,皺了皺眉頭,隨手又點燃了一根雪茄。
此刻,月明風清,停車場空蕩簡曠,世界好像只是由黑白兩色構成,異常的純淨與寂靜。
站在遲四指身邊的老鬼與棺材面無表情,不緊不慢地走向蕭雲,從腳步看,兩人皆內力深厚。
蕭雲如臨大敵。
“你們兩個退下,我來。”遲四指在後面說了一句,將剛剛抽了沒兩口的進口雪茄扔掉。
老鬼與棺材第一時間停住,然後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往回走,甚至連看都沒看蕭雲一眼。
遲四指走回車裡,拿出了兩根白臘杆,將其中一根遠遠踢飛,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蕭雲手上。
“我是一個好武之人,棋逢敵手是最興奮的,你身手不錯,我想跟你打一場。”遲四指說道。
“承讓。”蕭雲擎著棍,雙手抱拳道。
遲四指洋溢位難得的激動笑容,右手反握棍中心向前伸出,左手藏在身後,擺好了架勢。
蕭雲這一次選擇了主動出擊,黑亮眸子一凜,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之後,手中的棍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向著遲四指的額頭直奔而去,遲四指微微一個後側步,抬起了右手,嘭!一聲巨響。他硬生生用棍隔開了這一個雷霆之擊,然後腳尖一擰,棍隨即而動,也開始了一波猛烈進攻。
遲四指使得是四門棍法,恰好對上了蕭雲的少林棍法,真可謂針尖對麥芒。
兩根堅而不硬的白臘杆在兩人手中如同兩條有了生命的白蛇,剛柔相濟,棍勢若長江大河,勢不可擋,攻則無孔不入,守則密不透風,刺如毒蛇吐信,掃如翻江倒海,崩挑撩格各具精妙。與蕭雲棍法中蘊有陰柔內勁不同,遲四指的棍術一派陽剛,堂堂正正,每一下都顯得咄咄逼人,好在蕭雲的輾轉騰挪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因此在激烈對抗中並不落下風。
嘭!
又是一聲巨響。
兩根棍子再一次撞到了一起,而兩人也隨即分開了好幾米。
“好一套滴水不漏的少林棍法!”遲四指發自內心讚歎道,眼睛裡寫滿笑意,太酣暢淋漓了。
“你的四門棍法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