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頗深的公子哥,就是年輕有為的政壇明日之星,立刻擺出一副討好諂媚模樣,熱情之火熊熊燃燒,旺得能讓伊拉克的油田自卑死。
蕭雲跟在蘇楠後面,眉頭皺了皺,忍不住道:“你領著我上這來幹什麼?”
蘇楠看著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莞爾一笑,輕聲道:“放心,不用你掏錢買東西。”
蕭雲摸了摸鼻子,懸著的心也安然放下。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這裡隨便一件商品的價格都得讓他工作一個月了,他斷然不捨得,還不如留著這些錢給許丫頭改善生活呢。他並不是一個誇誇其談不知好歹的男人,沒錢就是沒錢,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人天生就會享受,即便是那些視錢財如糞土的高尚人士也不會拒絕奢侈品,更何況是溫飽三餐還未有著落的平頭百姓呢?蕭雲沒有變態的自尊心,悠哉遊哉地跟著蘇楠走進了一家高檔服裝店,衣服的價位到那個層次他暫且不知具體詳細,但是看到那幾個漂亮到可以參加環球小姐選美的服務員,就可以想象出這家店的奢華程度了。
蘇楠隨意挑了幾套西裝,遞給蕭雲一套淡灰色範思哲,微笑道:“試試這套吧。”
蕭雲沒有接,淡然地看著她,輕聲道:“總得有個理由吧。”
蘇楠輕聲道:“沒有什麼特別理由,我看著順眼,不行嗎?”
“這理由夠味。”蕭雲嘴角微翹,接過範思哲,轉身走向試衣間。
蘇楠很小女孩子氣地悄悄衝著他背影皺了皺鼻子,漫不經心地瀏覽起其他款式的西服,纖細指尖輕輕滑過每一件,神情清淡如菊,一個漂亮的售衣小姐正形影不離地跟著她,聲如黃鶯地介紹著每一套西服的情況,挺敬業。
片刻後,蘇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側過臉來,赫然見到那個掛著淡然微笑的年輕人穿戴整齊地站在試衣間門口,那種高貴儒雅的氣質竟從他骨子裡滲出,奪目耀眼,光采照人,她的芳心在那一刻怦然心動,她暗自呸了自己一口,見到那幾個漂亮的女孩也是眼光灼灼,不禁又白了一眼那個可惡的年輕人。
真是個招蜂引蝶的花心男人,蘇楠在內心暗罵了蕭雲一句,旋即面帶微笑地走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輕笑道:“嗯,不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看著你順眼多了。”
“是不是芳心暗許了?”蕭雲玩味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噙著邪魅的笑意。
蘇楠臉龐微紅,橫了他一眼,嗔道:“呸!真是會做白日夢。”
“我該脫下了吧,這幾萬的玩意兒太貴重,壓得我不舒服。”蕭雲聳聳肩道。
“不許脫,我卡都刷了。”蘇楠臉上那一抹紅意尚未完全消退,別有一番韻味。
“我穿不慣。”蕭雲輕聲道。
“我覺得挺好,就這樣陪我吃飯,我心情好,胃口才好。”蘇楠的語氣不容拒絕。
“不是牙好,胃口才好嗎?”蕭雲苦笑道,收起了想脫掉衣服的動作。
蘇楠咬著嘴唇,強忍住笑意,白了一眼這個讓她經常方寸大亂的男人,率先走出店門。
一個人做事會很無聊,許多人做同一件事也不見得有趣,比如塞車。
市區的環城路經常堵,車子開得並不快,蝸牛式地忽走忽停,緩慢前進。
蘇楠見著蕭雲一路沉默,有些奇怪,側臉問道:“不高興呀?”
蕭雲直視著前方的汽車長龍,輕聲道:“高興。”
蘇楠撅撅嘴,輕聲道:“你是不是覺得穿著女人付錢的衣服,心裡不舒服?”
她生理方面沒有潔癖,但在心理方面絕對潔癖到苛刻,最不喜歡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
蕭雲修長手指輕輕釦著車窗,問了句:“這玻璃,你覺得用鑽石割,能割破嗎?”
蘇楠有些愕然,輕聲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出這麼一句來?”
蕭雲語氣並沒有不耐煩的冷漠,僅僅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能割破嗎?”
蘇楠不知他念得什麼經,輕聲道:“能是能,不過估計沒有誰會傻到拿鑽石割玻璃。”
蕭雲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就對了,我只是塊普通的玻璃,拿鑽石來割,太浪費。”
蘇楠怔住,看他的眼神也微變,沉吟會兒,輕聲道:“你在介懷?”
蕭雲輕輕搖頭,輕聲道:“聽過‘快樂=物質/慾望’這條方程式嗎?”
蘇楠的心裡漣漪圈圈,輕聲道:“沒有。”
蕭雲輕聲道:“這是美國經濟學家薩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