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記在電話裡問他在幹什麼呢?他說在開黨委會,許書記說,小魏啊,什麼事情都要從全域性出發,不能摻雜個人的恩怨,對待犯錯誤的同志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你作為黨委書記,當前最主要最重要的就是抓好全鄉今年經濟指標的完成,並儘可能的多超額,縣裡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你們鄉能走在全縣的前頭,繼續做經濟發展的狀元。最後突然說了一句,你們在軋鋼廠現場辦公很好啊!說完就掛了電話。
魏明有些糊塗了。最近一段時間裡,許書記好像有意識的冷落他。好幾次電話都打到李天成那裡詢問情況,最後再由李天成傳達他的一些要求。有兩次他專程到縣委去彙報情況,都被擋在外面說有事情耽擱不能聽彙報。可今天卻突然打了這麼一個不關痛癢的電話。說的雖然也是一些詢問情況的話,可在他聽起來卻覺得許書記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而是點上煙思索著。漸漸地他的思緒清晰了,看來許書記已經得知了他們在軋鋼廠開會,而且似乎還知道了會議的內容,這個電話無疑是給他某種暗示。當然了,許書記上次為施小寶說話他沒有理睬後,已經不在他的面前很明確地提施小寶了。而且今天也沒有提任何關於施小寶的話題,可是,在他看來,許書記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意思還是前一段時間說過的,讓施小寶繼續工作的意思。他把菸頭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下,走進了會議室。
進去後,他坐了下來,喝了口水後說:“大家的意見已經都談了,對於恢復施小寶的工作問題,我原則上同意趙副鄉長的提議,暫時讓他出來主持軋鋼廠的工作,畢竟他在管理生產方面熟悉一點,而且目前的形勢也不允許我們在他的工作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所以,我的意見是邊檢查邊工作,問題要認識好,工作也要抓好,如果大家對我的意見沒什麼,那麼一會兒我和劉玉新一起找他談談,提提要求,明天就讓他恢復工作。大家看行不行呢?”他的話音一落,李天成馬上說:“我同意魏書記的意見,明天就恢復他的工作。”
他這樣急吼吼,魏明看著很好笑,可是,他不得不違心地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在很大程度上,作為一個黨委書記要縱觀全域性,他不是屈服於來自上面,比如說許書記的壓力,更不是附和下面的意見,而是他不能不忽視這個問題處理的不好,將會影響到全域性性工作的負面影響。
見大家都同意他的意見,他對大家說:“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第一個議題既然定了,於鋼你就負責去督促財務上落實,儘快爭取款項早到位,第二個議題談的事情,各位領導們從明天就要開始落實,爭取用一個星期的時間,拿出真實的材料,我們下星期就開會具體研究解決的措施和實施計劃,到時候誰也不能說還沒去了解,好了,除了劉玉新外,大家都可以回去了。”說完,他整理著自己的包對劉玉新說:“老劉,你去把施小寶叫來,我讓他在廠辦等著呢!”
施小寶很快就來了。魏明示意他坐下,然後板著臉問:“聽說,你在處理你的檔案上籤的是不同意組織處理,還說是打擊報復你,有這回事情嗎?”上次處理完他後,他就出國了,回來也沒具體看紀委批覆的檔案,今天聽劉玉新說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借這個事敲一敲施小寶。
“這這!”施小寶沒有想到魏明上來就問這個,有點支吾。
魏明根本不給他喘氣和思索的時間,又提高了嗓門問:“你還挺厲害的嘛,讓老劉小心點,你什麼意思?威脅啊!”
“沒沒,那那是我和老劉開玩笑呢!”施小寶兜頭被魏明訓的暈頭轉向的,連忙辯解著。
“開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嗎?更何況你這並不是玩笑話啊!怎麼,你還想把你的火撒到老劉的頭上,哼,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威脅老劉,是不是給我魏明看呢?你的膽子還不小嘛,有什麼衝我魏明來,不要對人家老劉兇。我早就對你說過了,我魏明是吃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怎麼說也是當過兵玩過槍的人,比你厲害的鳥兒,我見得多了。”
施小寶看魏明黑著臉,說話嗓門也很大,身上的冷汗頓時冒了上來,他不迭聲地說著:“不,不不,魏魏書記,我哪哪敢啊!”他對劉玉新求救似的又說:“老劉,你可要給我作證啊,我那是和你開玩笑的呀!”
魏明見到施小寶的汗都下來了,知道這一手已經起到了作用,他很得意,對於施小寶這樣的人,是不能給他好臉色,不然他真的要登梯子上牆給臉不要臉了。見火候差不多了,他口氣和緩了點說:“不要讓老劉作證了,說了就是說了,至於是不是開玩笑,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不要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