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由的生髮出一些惶恐和不安。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當夢寐以求的職務到手後,竟然會生髮出這種情緒?他為今天的就職演說準備了好幾張紙,可是,剛才看到大家對魏明工作調整的那種情緒,卻讓他不寒而慄。雖然大家沒說什麼,可那掌聲、那表情,以及剛才沒人響應鼓掌歡迎他講話的情形,都讓他感到大家對魏明調動的不滿,以及對他當黨委書記的不滿。對這些不滿他倒不在乎,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了,誰也不可能改變什麼。但這種潛在的情緒卻讓他感到害怕。畢竟將來是要靠這些人來支援,如果搞得成孤家寡人了,如何抓工作出成效呢?
會場上一時很沉悶,李天成猶豫著還是張了嘴。他乾咳了一聲說:“剛才大家都聽魏書記傳達了縣委的檔案,按理說工作變動也很正常,但說心裡話,把魏書記調走我和大家一樣也很捨不得,儘管我們很遺憾,但也應該為魏書記高興,因為,黨校是一個很重要的單位,我相信魏書記到那裡更能發揮自己的特長,做好黨的政治宣傳工作和培養黨的幹部的工作。”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想看看底下的反應再說。他原以為自己的話可以多少改變一下剛才那種冷場和尷尬,甚至會引發一陣熱烈的掌聲,然而,卻沒有看到他所期待的那種讚賞表情,整個會場依然是一片冷漠,這難免讓他有點失望。可他還是要說下去,畢竟這是他成為第一把手的開端,他不能沒有一個好的開端。為了掩蓋內心裡的那種失望,他喝了口水後又說:“上級安排我做黨委書記很突然,可以說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他的話音剛落,會場出現了一些騷動,緊接著底下的議論聲四起。
“天成,不,李李書記,你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嗎?”突然出現的話音,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李天成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是從施小寶的嘴裡冒出來的。見到他的目光轉過來了,施小寶竟然站了起來又說:“李書記啊,別說那些高調好嗎?什麼思想準備沒有,你不是為這個忙乎了很久嗎?”他的話音剛落,會場上響起一陣鬨笑。
李天成的腦袋‘嗡’得一下大了。他想到會上可能會有人對縣裡的安排說點什麼,可卻沒想到施小寶第一個跳出來。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會場出現了一陣騷亂,幾十個人在那裡議論著,聲音響成了一片。李天成心裡一著急,站起身把桌子一拍,大聲地說:“大家不要議論,安靜一點。”他的聲音很高,可是底下依然故我的議論著。彷彿是示威,抑或是抗議。李天成鐵青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魏明看著會場出現的情況心情也很複雜,他沒想到大家對李天成的成見會如此之深,並用這種蔑視的方式來抗議。尤其他感到驚訝地是施小寶竟然跳出來公開和李天成唱反調。依他對施小寶的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錯,而且李天成上次為施小寶的事四處活動,按理說施小寶應該感激李天成才對,可今天他怎麼會這樣對待李天成呢?看著會場越來越亂,李天成顯然已經壓不住陣腳了。他思忖了一下,覺得不應該讓這樣混亂的局面繼續下去,於是,他站了起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魏明一站起來,會場馬上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他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心裡真的很複雜。對他的這種態度,讓他感到欣慰和感動,這不單單是表明他在群眾中有威嚴和威信,更是一種尊重。此時此刻,如果他讓大家不要議論去聽李天成講話,大家肯定會聽他的話。可他這樣說從另外一個角度,無疑是給李天成難堪。所以,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此時,施小寶又說話了:“魏書記,我施小寶問你一句話,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調到黨校去嗎?”
他的問話不但魏明感到很難回答,在場的人也很詫異。魏明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時間整個會場出現了令人費解的安靜。
李天成看著施小寶,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理解他為什麼如此問話。
“魏書記,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為什麼調到黨校去嗎?”施小寶又問了一句。
魏明思索了一下說:“這個問題我們下來探討好嗎?現在大家還是聽李書記講話,今後都要在李書記的領導下工作,希望大家要支援李書記,把我們鄉里的工作搞好。”他說完後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來,李天成不敢讓下面的人繼續說什麼,他要利用這個短暫的安靜馬上接著說,否則再鬧下去他真的難以震得住了,於是他說:“今天借這個機會和大家說說,也算是再動員了,我別的不多說了,希望大家努力工作,在年底這段日子裡把工作搞好,爭取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