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一夜無夢。
定親
定親
第二天一大早,餞別宴後,周王在一行人的前呼後擁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雍丘,父親率領眾臣一路相送。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長長的隊伍筆直地穿過郊野。大道上微塵揚起,鮮紅的王旗消失在秋意漸深的千里平原中。
正望著遠方發呆,一隻手突然落在我的頭上,揉了揉。
敢在後面摸我頭的人只有一個人。
我把那隻爪子拍開,氣惱地用手護住變得毛茸茸的頭頂,瞪向觪:“阿兄!”
觪嘴角勾勾,表情似笑非笑:“人都走遠了,姮還看?”
我把頭髮整理好,瞟瞟他,奇道:“阿兄如何未跟隨君父送行?”
觪說:“宮中還餘有事務,君父命我留下。”他停了停,帶著一絲玩味地問我:“燮父可與姮道別了?”
真直接,四周望望,好在近旁沒人。我嗔怪地瞥他一眼,說:“也沒怎麼道別,姮遙遙向他招了招手。”停了停,補充道:“燮向姮微笑頷首。”
“哦?”觪揚揚眉毛,又問:“那姮方才可曾見到子熙?”
我說:“虎臣輿就在天子車架旁護衛,自然見到。”
觪繼續問:“可曾與之道別?”
我點頭,說:“虎臣輿出城門時,恰好抬頭望上來,姮也朝他招手了。”
“哦?”觪露出一絲微笑,道:“子熙如何表示?”
表示?我想想,那時視線相遇,我朝姬輿擺擺手,他似乎明白了意思,然後笑了笑?如果嘴角彎彎也算笑的話。
我答道:“虎臣輿向姮莞爾。”
觪聽了,表情鬆弛下來,說:“如此便好,子熙幸未怨怒。”
“怨怒?”我不解。
觪看著我,道:“姮可知昨日哺時後,為兄曾去找你。”
我點點頭,說:“知道,寺人提過,傳言虎臣輿也在。姮歸來時夜色已深,恐妨阿兄歇息,故而未至。”
觪微微皺眉,道:“夜深?子熙可一直候至亥時,姮卻不來。”
“啊?”我訝然,“虎臣輿為何候我?”
觪嘆口氣說:“還不是為了去年那頭幼鹿,姮平日不是總念起它?為兄與子熙說起,他便欲親口向姮交待。”
“小悠?”我眼睛一亮,差點把它忘了。忙問觪:“小悠可好?”
觪道:“子熙說它如今體壯膘肥,毛色光潤,春天時已長角。”
“啊。”我笑逐顏開,這麼說它過得挺好,姬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