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宇文成都深愛現在的妻子,害怕妻子知道和他吵鬧,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將郭準殺了滅口?倘若如此的話,他下一步該做的,就是連她一塊殺掉。
想到這裡,背上登時冷汗淋漓,她再也按捺不住,悄然離了客棧,走到一旁尚未打烊的小酒館,裝作喝酒,悄悄觀察客棧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只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起,一大隊突厥士兵蜂湧而至,將客棧團團包圍,一個將領模樣的人一揮手,那些人立刻舉刀闖進去,響起一片驚呼聲,緊接著,她看到郭準手下的那些腳伕被那些士兵推搡著趕出來,一個個按著跪在地上,為首的將領用突厥話喊了幾句什麼,士兵一陣拳打腳踢,腳伕紛紛被打倒在地。
將領猛一揮手,士兵拖起那些腳伕,象螞蚱一樣,用繩子竄在一起,揮舞著皮鞭,驅趕著他們走了。
緩緩把視線從窗外收回,她不自覺地握緊手裡的酒杯,緊緊閉了閉眼,心象刀割一樣痛。
宇文成都,就算你不念往日情份,不想認我這個結髮妻,夫妻不成,情義還在,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和我的朋友,郭準和這些腳伕何其無辜,你要動手,只管衝著我來,這樣做與強盜何異,怪只怪我看錯你,以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真君子,原來你不過是個貪圖富貴的卑鄙小人。
第三十二章 絕處逢生
緩緩起身,將酒錢放在桌上,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街頭人煙稀少,這個遠離大唐繁華的城池,給她的感覺就象一座陰森可怕的地獄。
茫然立在街頭,心早已被苦澀填滿,她一時不知該如何。
郭準說過,頡利可汗有二子一女,長子突畢封為大王子,突畢為人驃悍,仗勢欺人,幼女薩娜,就是宇文成都現在的妻室。
他還有一個次子蘇密,蘇密的母親本是漢人,蘇密受漢人文化影響較深,為人品性都頗為謙和,想來想去,她暗下決心,為了救出郭準和那些無辜的腳伕,唯有冒險拜見二王子蘇密,懇求他出面求情,或有一線希望。
蘇密並不住在宮中,和他的母親在遠離王宮的一處宅邸居住。
她一路打聽過去,見了門外的守衛,急忙掏出一點碎銀,躬身道:“這位大哥拿去買酒喝吧。”
突厥人並不接銀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她謙恭道:“在下李雙,來自長安,有要事求見二王子,煩請大哥通傳。”
突厥人哼了一聲道:“說吧,什麼事?”
她為難道:“這件事關係到整個突厥的生死存亡,非同小同,一定要當面對二王子說,請大哥行個方便。”
突厥人將信將疑:“真的?”
她急忙掏出懷中玉壁奉上:“這是呈給二王子的,請大哥拿進去,二王子見了這塊玉壁,自然會見在下。”
突厥人接過玉壁,冷冷道:“你在外面候著。”說罷轉身進去了。
焦急地等了好一會,突厥人終於回來了,態度溫和了些:“二王子有請。”
進了廳堂,只見一個年輕的突厥人坐在上首,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一笑,語氣十分溫和:“貴客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她連忙屈膝跪下道:“在下此來,只求二王子伸出援手,救出在下的大哥和一幫兄弟,再生之恩,來日定當報答。”
蘇密抬手道:“快快請起,你慢慢說。”
她抹了把眼淚,輕聲道:“在下李雙,本是李靖李將軍的堂弟,這次隨同表兄郭準來突厥做生意,順便見識突厥的風土人情,誰料想駙馬爺突然不問青紅皂白,抓了在下的表哥和一幫下人,到現在生死不明,求二王子慈悲為懷,救他們脫離苦海,在下感激不盡。”
蘇密驚道:“原來你是李靖的堂弟,你們和駙馬爺並無仇怨,他為何和你們過不去?”
她只能道:“在下受人之託,為公主和駙馬大婚,送來一份賀禮,請大哥入宮呈獻,誰知大哥一去不復返,手下的腳伕也被那些士兵抓去,也許是賀禮送的不合駙馬心意,駙馬一怒之下,動手抓人。”
蘇密滿臉疑惑:“不可能吧,依我看,駙馬不象這樣的人。”
她跪下道:“在下說得全是實情,二王子明鑑。”
蘇密想了想站起身:“這樣吧,你隨我一同入宮,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若確實是駙馬所為,我一定在父汗面前為你討回公道。”
她感激道:“多謝二王子。”
蘇密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