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要歸功於孟溪淺數年來孜孜不倦的嘮叨,雖然孟溪月聽不進去,可是潛移默化的作用還是沒有白費。這也是為什麼孟溪月格外關心孟溪淺的緣故,潛意識裡,早已將這個姐姐視為了半個娘來看待。
“這還差不多。”看著安靜下來的孟溪月,辛涯有種馴獸成功的感覺。吩咐侍衛拉過一匹快馬翻身躍上,然後拍拍身前的馬鞍向孟溪月伸出手笑道:“猴子快點,爬上來。”
“呸,你才是猴子呢!”將辛涯那隻礙眼的爪子拍開,孟溪月啐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騎馬。”
“不願意啊?那就算了,本王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孟溪月的反應早在辛涯設想之中,聽了這話卻也不惱。“那本王先走一步,你就跟著馬車慢慢晃著吧。”說完取出上弦,裝模作樣的擦拭了一下之後重新裝進懷裡,接著一緊馬韁,就要離開。
“等等!”
看著獨自一人的辛涯,再看看馬車兩邊跪著的數名雙目閃著精光的侍衛,孟溪月立刻改了主意。這些人看起來個個均是武功不凡,以她的身手根本沒有希望逃脫,倒不如跟著辛涯一個人,雖然氣人了些,可是逃走的希望卻很大,更何況還有上弦,也是她極其渴望得到的。
所以權衡之下,孟溪月終究還是爬上馬,不情不願地坐在辛涯身前。
伸手繞過她的纖腰抓住馬韁,辛涯悶笑在心。不知為何,看著她吃癟的樣子,他就格外舒暢。
當然,其實此事決定權並不在她。即使她堅持不上馬,他也會將她捆起來強行帶走。
“很好,坐穩了!”辛涯朗笑一聲,雙腿夾緊馬腹,狠狠一鞭揮出,駿馬長嘶一聲,如箭離弦飛馳遠去。
直到辛涯消失在地平線上,那些侍衛方才起身上馬,收斂身上殺氣,重新化作商人模樣,慢悠悠趕著馬車,依舊覓著先前定下的路線繼續向著惜月國而去。
初動心,情愫暗生
辛涯心中氣惱,手上便失了準頭,手指無意間收緊,只聽孟溪月一聲悶哼,繃緊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
定睛看去,才發覺他的手竟然掐入了她的傷口之中,鮮血流出,順著她雪白的肌膚蜿蜒而下。
數日心力交瘁,孟溪月原本身子就虛,經過這一番折騰,人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讓你再罵本王,這都是你自找的。”見孟溪月暈倒,辛涯惡狠狠罵道。
接著起身到車廂角落抽出一個小小的抽屜,見裡面是水果點心,毫不猶豫地皺著眉頭順手扔在一邊,接著又抽出一隻,見是各類藥物,這才臉色緩和鈸。
“女人真是麻煩,若不是有事要問你,本王才懶得管你死活。”辛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按照標籤找出一隻瓷瓶,將上面的藥粉勻勻灑在傷口處,正要收起,卻又遲疑了一下,索性將瓶身倒置,將裡面的藥粉全都倒在了孟溪月的肩頭。
撿起一邊丟棄的繃帶,看著上面的血汙,辛涯皺著眉頭將其拋到一邊,順手解開腰上絲絛,笨手笨腳幫孟溪月重新包紮停當。
眼見得她滿身血汙實在礙眼,又皺著眉頭拿起她破布一樣的衣服,將她的身子草草擦拭了一遍。手指不經意間觸控到她微涼的肌膚,竟像是觸電般瑟縮了一下銀。
“麻煩死了,不擦了。”異樣的感覺直接刺入了心底,辛涯呆愣之下,抬手將衣服撇下,看著昏睡的孟溪月,俊臉上竟然泛起一抹紅暈。
“真難看!”
咬著牙擠出一句,辛涯飛快地脫下外袍正要扔在孟溪月身上,正準備鑽出馬車透透氣,視線忽然被她脖頸下的一處奇怪的印記吸引。
方才擦拭的時候他心浮氣躁並未注意,此時驚鴻一瞥,忽然發覺了異常之處。
雖然已經擦拭了血汙,可是卻並不仔細,那嫣紅的血跡依然或深或淺的遺留在她瑩白的肌膚上。可是這一處卻是例外,與四周的血跡涇渭分明,在脖子與鎖骨之間,形成了一個彎月形的印記。
“這是什麼?”辛涯端詳半晌,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強自壓下心中的異樣悸動,辛涯細細感受著指尖的觸感。溫暖柔滑的肌膚,與別處並無不同,可是那異常清晰的印記卻總是令他覺得有些古怪。
這印記的形狀,怎麼如此眼熟?
辛涯想了想之後,伸手拿起丟棄的繃帶,將上面的血跡在印記上擦拭,誰知無論他如何用力,那塊印記周圍都始終雪白如初,不見半點汙痕。
“這難道是”辛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雙眼驀地睜大,回身抓過一瓶漆黑如墨的藥水,向著印記和它周圍的肌膚塗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