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安全的。
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柔妃的屍體。畏罪自殺這個理由,再合理不過。除掉孟溪月的同時,還解決了欺負自己許久的仇人。如此一箭雙鵰,真是讓人心情舒爽。
接下來,只要靜靜等待就好
雖然已經下了足足三日,可是雨勢卻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長街上偶然出現幾個人影,皆是向著城門匆匆而去。腳步匆匆,神情興奮。
孟溪月騎在馬上,拼命揮鞭催促坐騎加速。腹部傳來針刺般的疼痛,不斷撕扯著她已經接近崩潰的神經。眼前的景色有些飄忽,她的頭昏昏沉沉地痛。
求求你,快一點!
在心底無聲地吶喊著,孟溪月再次揮鞭狠狠地抽在馬兒身上。駿馬吃痛長嘶一聲,速度已經到了極限。濺起一路泥水,飛也似地衝出了城門。
城外三里,人影憧憧。
千餘百姓披著蓑衣斗笠,圍成一圈指指點點地看著百餘名場中五花大綁之人。
雖然距離尚遠,可是孟溪月還是一眼便看到了前方棚中端坐的拓跋蒼。眼見他就要擲出令符,急忙嘶喊道:“皇上!刀下留人!”
駿馬腳程極快,話音落時已經衝到了棚子前面。踉蹌著從馬上下來,她匍匐跪走到他的面前一下接著一下重重地磕著頭:“皇上,求求你,求求你放他們一條生路,我願意當牛做馬為他們贖罪!”
沒想到孟溪月會突然出現,拓跋蒼的瞳孔頓時便是一縮。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已經下了口諭,命令宮中眾人不得透露半點風聲,沒想到卻還是被她知曉,甚至還跑出皇宮,一路追來這裡。
看著她清麗的容顏被草屑泥漿塗抹得一片狼藉,他的心臟彷彿被人緊緊抓住似的憋悶疼痛。深不見底的黑眸緊緊鎖在她的身上,那勉強維持的冷漠面具已然有了崩碎的跡象。
縱然知道不該,可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令符再也丟不出去,就這樣僵在了那裡。
果然,他還是無法面對她的絕望和哀求。縱然他的心已經被恨意浸染得無比冷酷,卻還是會敗在她的淚水之下。
若是不見,尚可狠下心腸。此時見了,他堅定的意志已然有了動搖的跡象。
孟溪月苦苦哀求了許久,卻始終得不到拓跋蒼的回答。這樣面無表情的他讓她漸漸開始絕望,咬了咬牙破釜沉舟般地祭出了最後的底牌:“皇上,就算你不念舊情,也請看在我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饒了他們吧”
話出口,她鑽心般的痛。作為母親,卻要用親生骨肉來作為籌碼。這樣的行為,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若有半點奈何,她斷然不會出此下策!
此話一出,拓跋蒼暗潮翻湧的眸子頓時激起一陣怒濤。原本已經開始動搖的意志再一次堅定起來。
“別想用孩子要挾朕”拓跋蒼緩緩邁步拾階而下,走到孟溪月的身前俯身擒住了她的下顎。想到她竟然把腹中的孩子與孟楚生相提並論,他的神情更加冷了三分。憤怒的火焰無處發洩,最終化作一句無比傷人的話吐了出來:“誰知道他是不是朕的骨肉。”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孟溪月眼睛驀地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拓跋蒼,胸口隱約傳來了碎裂的聲響。
早已經搖搖欲墜的身子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她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被泥水汙濁的湘裙上,一抹血色飛快地擴散開來。
冷漠的面具瞬時被這抹血色擊碎,拓跋蒼呼吸一滯,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將她抱起納入懷中,大步走向刑場邊的馬車。眼角餘光瞥到了如釋重負的孟楚生,他冷笑一聲將黑色的令符向著身後拋去。
“行刑!”
血雨紛飛,染紅了孟溪月的眼睛。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只留下三個字:“我恨你”
“沒關係”伸手拉過一榻錦被裹住她冰冷的身體,拓跋蒼無聲地回應。
帝王之情
大漠後宮,亂作一團。
疾馳的馬車還未停穩,身著皇袍的拓跋蒼已經衝了出來。等不及傳喚御醫前來,直接抱著昏迷的孟溪月衝進了醫館。
午後閒暇,幾個御醫正泡了茶優哉遊哉地打發時間,突然聽到砰然一聲巨響,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毛手毛腳的,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一個老御醫邊說著邊起身朝外走,準備教訓一下這個打擾他休息的小太監。還沒邁出兩步,一個人影裹挾著水汽迎面衝了進來,嚇得老御醫身子一晃,“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皇上!鈐”
在大漠皇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