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笑著說:“到底是格格會說話。”何夫人笑著說:“哪敢和大清第一才女相比呢?”韓夫人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怎麼知道我的?”
何夫人說:“我剛開始還沒想到你,你不知道,從小我就總聽老佛爺誇你學問好,我一直想認識你,老佛爺送了我一幅你的自畫像,當時我就被你的相貌迷住了。所以我剛看到玉露時就覺得她面熟,卻一直想不起來,原來她像極了你的畫像。”
韓夫人笑著說:“那幅畫像是同治爺選妃時,我爹送進宮的,當時參選時,因為我得了一場病就錯過了。”
何夫人說:“如果你當時參選了,不知道中國的歷史該怎麼寫了?”
眾人在一片歡樂平和的氣氛中用過晚餐,直到傍晚韓秋桐才起身告辭。韓晴、佳紅同行。
八月十五,胡泰裕、韓晴;胡云山、韓玉露;何靖華、胡佳紅,三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婚禮熱鬧場面自不必說,遠在上海的達官顯貴聽到這個訊息,不遠千里紛紛趕來賀喜。譚慶生也喬裝打扮,帶著路挺前來。
譚慶生先去見玉寬,玉寬對他冷冷的,原來玉寬所受的三槍是譚慶生射的,所以當聽到雲山說是譚慶生救了他時,他一愣,路挺說:“梁兄錯怪好人了,要不是大帥那三槍,將你打入河中,你現在焉有命在。”
玉寬這才知道,譚慶生名為相害,實為相救,趕緊謝了救命之恩。
慧姍因為爹不許她照顧玉寬,只能在深夜夜偷偷去看他,見他一個人躺在炕上看書,時而望向門外,心裡很難受,知道他在等她,只因一牆相隔,有情人卻不能相見,他很傷心,想著爹、韓晴;雲山、玉露;靖華、佳紅三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自己的未來渺茫,忍不住兩行熱淚流了下來,玉寬抬腕看了看錶,見已過亥時,知道慧姍不能來了,嘆了口氣,熄燈睡了,慧姍一個人禹禹回了自己的屋子。
譚慶生、何雯藍於年底也成就姻緣。譚慶生本打算結婚後,辭官離開上海,但是卻由於種種原因,遲遲沒有成行。後來五四運動,他作為這場動動的支持者,積極聯絡上海工、商、學生聲援,以至於被革職查辦,後來多虧孫先生幫助,才得以離開上海流落國外,同行的還有譚芷。
第二年春,梁玉寬與胡慧姍有情人也終成美眷。胡老爺原本不同意這樁婚事,但是見慧姍堅決,也就默許了。
祝兒在何靖華娶了胡佳紅後,不知所蹤。直到兩年後,韓玉露、胡佳紅在蘇州一家尼庵中見到祝兒。當時祝兒一身緇衣、芒鞋。比在何府中那身紅衣更加標緻。小尼姑將她們引到屋裡,玉露和佳紅乍一見到她,驚喜交加,玉露笑著說:“我們剛到蘇州就聽到有人說望月庵來了一位瑤池仙子,我們是慕名而來,沒想到卻是你。在外面已經兩年多了,是不是該回家了?”祝兒冷笑著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裡又是我的家了?自從出了何府的門,我就沒想過回去。”
祝兒命小尼姑給她們端上兩杯茶,祝兒說:“你們喝吧。這是上好的碧蘿春,雖然你們家裡也有,卻沒有我的好。”玉露說:“何夫人一直念著你,這裡這麼清苦,還是回去吧。”祝兒笑著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方式。我當初就說過,我一定要出家,我不屬於塵世上的人。至於我喜歡紅衣服,喜歡吃暈的,就是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遠離它們。你們今天之所以能看到我,是因為我有事要和你們說,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面。雖然你們現在都是風風光光的,但是事事難料,要為自己留條後路。我最喜歡韓世忠的《南鄉子》,人有幾何般,富貴榮華總自閒;自古英雄都是夢,為官,寶玉妻兒宿債纏。年事正衰殘,鬚髮蒼蒼骨髓乾,不道山林多好處,貪歡,只恐痴迷誤了閒。”玉露點點頭:“我知道你關心我們,人生在世,事事難料,興亡只在一瞬間,誰都明白這個理,可是在盛時,誰又能想到自己日後有一天也可能衰,但憑著自己的造化吧。既然你這麼關心我們,又何必和我們分開。”祝兒笑了笑:“我的心思和你們不同,俗語說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就是害怕分開,才覺得不見為好。
這次相見果然是她們與祝兒的最後一面。第二天,玉露、佳紅、何夫人一起來到望月庵時,小尼姑說:“無塵師父已經走了。她臨走時,讓我將這個帖子給二位施主。”玉露接過來拆開一看,原來也是一首詞:“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不需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幸遇三杯酒好,況逢一朵花新;片時歡笑且相親,明日陰晴未定。”另附了一封簡訊給何夫人,上面寫著:“即知真情,恩仇未定,不敢妄言,唯有跳出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