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終於熬到了傍晚,蕭木棋的工作實在是無法按照計劃完成,所以只能推到凌晨加個班了,明天還有會議,公司各個部門等著他的決策,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的延誤導致整間公司耗費時間。這樣定下來之後,秘書隨從保鏢們跟著蕭木棋下班了,然後趕到展曉顏的公寓,接她去宴會。
展曉顏選了一雙自認為很獨特的八分高高跟鞋,但是穿起來的感覺也很獨特,走起路來甚至有些姿勢搞怪。她從公寓裡小心翼翼地步出的時候,蕭木棋險些是呆若木雞的表情。但是沒有讓她回去換鞋的時間了,因為展曉顏是超級大蘑菇,已經把所有可以浪費的時間都給用完了。所以她只能在秘書的攙扶下終於成功地走下了公寓前的三兩個臺階,最後坐進車裡。
蕭木棋上車前有些遲疑,因為他看見展曉顏今天穿了一身比較扎眼的亮褐色,不知道這樣的顏色在晚宴的燈光下會是怎樣的效果,只是在蕭木棋的記憶裡鮮少記得晚宴的禮服裡有這種顏色。如果涼悅悅能夠指導一下就好了,或許此刻蕭木棋和展曉顏的思維裡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共識。
“這身打扮還行嗎,我可不想丟你的人,我是花了很多心力來準備的,你不準說不好。”展曉顏自從蕭木棋上車就一直先聲奪人,怕從蕭木棋口中聽到傷心的點評。
蕭木棋本想說話,但是還是硬生生地嚥了下去,聽到展曉顏說花了很多心力的時候,他的頭腦中的連鎖反應是花了很多錢才對,因為僅僅一天,展曉顏居然把幾張卡都給刷爆了。只是還是保持平靜友好的氛圍吧,哪怕是表面的。因為是朋友邀請的晚宴,朋友也是商業夥伴,所以還是希望能夠有個好心情,度過一個不錯的晚上。只是蕭木棋的臉色已然很難看了。
“啊,怎麼不是在宴會廳,是在花園裡?你怎麼沒告訴我呢,木棋?”展曉顏還沒下車,剛到達目的地,已經開始牢騷滿腹了。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蕭木棋只是嘉賓,怎麼會想到去問宴會是在屋裡還是院子裡,這完全取決於主人的意思。
“你不會多問一句啊,收到邀請函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也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展曉顏的眉頭已經褶皺了厚厚的粉底,還沒完全下車來,妝就已經有點要花掉了的意思。
蕭木棋實在不想再說什麼,也不想再聽下去了,居然丟下展曉顏獨自往花園裡走去,有迎賓數位來招待每一位來賓,所以展曉顏倒不至於慌亂失措,只是想跟上蕭木棋已經走遠的身影有些困難,而賓客們正在陸續下車,花園的柵欄只是裝飾而已,裡面已經到場的百餘位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有演奏家現場的音樂表演,展曉顏就算叫破喉嚨,蕭木棋也未必聽得到。還好秘書和助理兵分兩路,助理跟著蕭木棋去了,而秘書留在了展曉顏身邊,此刻秘書正面如死灰地立在旁邊,真希望自己只是雕塑一尊,更希望自己剛剛跟助理的猜拳沒有出剪刀,這樣跟去蕭總身邊的人就是自己了,而不是陪在難伺候的展曉顏身邊,所以今晚註定悲催,臉色能好看才怪。
“你好,”一位穿著端莊的中年夫人走過來,像是宴會的女主人,專門負責招待女賓,所以正在熱情地端著紅酒跟每一位到來的女賓頻頻見個面問個好,現在走到了展曉顏的面前,只是並不認識她,但是卻很快猜了出來,因為認得蕭木棋的秘書,所以笑著說:“是展小姐吧,常聽蕭總提起,但是還是第一次見面,以後還要多聯絡才好。”女主人寒暄的同時自然會把展曉顏的一身衣著打扮映入眼簾,如果是賞心悅目還好,但是是被迫地看了個清楚,所以笑容忽然有些尷尬,不明白展曉顏的這身搭配為何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展曉顏正因為細高的鞋跟不停地陷進泥裡所以懊惱的很,正在數落著秘書的時候,女主人來訪,展曉顏也沒客氣,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誤會了,我以為都會盛裝出席,幸好只是隨意挑了件禮服,只是沒有普通的鞋子,所以適應不了這些草泥。”秘書聽見展曉顏如此說話,捏了一把汗,但是展曉顏平日裡就是這樣說話,只是眼下是極其沒有禮貌。
女主人也不是吃素的,只不過看在蕭木棋的面子上還是禮讓了三分,於是用法語說了一通展曉顏根本聽不懂的話,隨即端著酒杯優雅地走開了。“她剛才嘰裡咕嚕地說的什麼,罵我了嗎?是不是說我這身打扮俗?”展曉顏還有有女人的直覺的,所以憤憤地問秘書。秘書搖頭,只說:“我不會法語。”“什麼都不會不知道木棋要你做什麼。”展曉顏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於是踮起腳尖四處張望,想要尋找蕭木棋的影子,但是此刻不是蕭木棋分身乏術,而是她。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