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骨筋,卻冷笑了一下,附耳了一句:“一輩子看著我,你覺得怎麼樣。”
加班熬夜到幾近清晨,涼悅悅才補回來因白天無故離崗所積壓的工作。又或許她只是想讓自己忙碌,來忘記展曉顏毫無緣由的離開和他突如其來所承受的傷害。
展曉顏此刻已經在世界的另一端下了飛機,國外分公司的人也已經追到了她的行蹤。只是,涼悅悅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了。
躊躇的時間飛逝,又是晨八點,她抬起疲憊的身心,再望向那花店,已物是人非。還以為每一天的每個明天都會不驚不變,那樣期盼地凝望,又同樣無望地轉身。
手機鈴聲打破了涼悅悅的沉浸。是蕭木棋打來的,她莫名不安起來。
“喂”
“帶上身份證,我在你公司樓下。”
沒等涼悅悅反應過來,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涼悅悅機械地翻找出身份證,往電梯走去。
思維卻一片空白荒蕪,直到快步走出電梯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的腦海才終於倒帶,昨天在機場蕭木棋的那句關於‘一輩子’的話,像晴天霹靂般襲擊著涼悅悅的整個內心世界。
108。…第108幅 回去
“走吧,我們去登記。”蕭木棋神情淡淡然,今天他只裹了一件水洗藍的牛仔外套,沒有往日接送花店的衣裝革履,也沒有往日笑容四溢的眼眸。
涼悅悅覺得寒冬深夜一樣的極寒,卻問了一句:“沒開車來,我去叫車。”
“我不喜歡做計程車。”話落,蕭木棋已經抬步走出去很遠了。
涼悅悅停滯在原地,他以為她是去叫計程車,因為他一直只知道她是一個到處打工的小職員。
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實情,也許他只是一時情緒失常。涼悅悅不得不跟在他的後面,步行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
一對對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有些擁擠,涼悅悅覺得呼吸不暢。
她很怕,在整夜工作徒步十幾站路之後,就連惶恐也變得蒼白虛脫。
蕭木棋面無表情地坐著,在等候區的坐立難安的各種情緒中,成為了唯一一個看不出是來結婚還是來離婚的人,只是叫了號,發怔等待。
助理打來電話,把涼悅悅的靈魂叫回現實中。“二小姐,從國外傳來緊急的訊息,梁展曉顏轉機三次,最後下機的城市有一個陌生男子來接機,現在他們正在排隊註冊結婚”助理的語氣充滿了驚訝和無措。
涼悅悅只是覺得諷刺,或者這只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境。但就算是在夢裡,她也只想讓他得到幸福,她且會不惜一切來保護他。
“我知道她在哪裡?”涼悅悅一字一句地告訴著蕭木棋。
然蕭木棋卻依如一潭死水。
“我可以想辦法阻止”涼悅悅的聲音在發顫。
“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一個字都不想。”蕭木棋突然地臉色冷峻。
涼悅悅怔住了,卻是在反思和自嘲,她真的可以阻止梁展曉顏一聲不響之後的背叛嗎?如果她也這個能力,今天就不會是蕭木棋自我毀滅般地和她坐在這裡了。
她並沒有如自己所信誓旦旦的那樣,將他保護的很好。他也沒能如她所願,走向他所希望的幸福。
涼悅悅忽然愧疚深重,忽然之間,這一切都是她的緣故了。
她撥出了一個號碼,如果,不能阻止另一場背叛,但至少,她會也必須阻止眼下這一場錯局婚禮。蕭木棋同意從婚姻登記處來律師樓,是因為涼悅悅說要籤一份婚前協議,而她要他一半的資產。
蕭木棋終於冷靜了下來,猶如三年前的那一次,他在夜路上救了被酒鬼糾纏的涼悅悅,而後衝動地產生了要娶她的想法,而最後無疾而終。至於這次,因為展曉顏的任性,一切又在重演,只不過,結局永遠都不會出人意料。涼悅悅根本不會對如此荒誕的戲碼做任何幻想。而蕭木棋在得知涼悅悅要自己的一半財產之後也終於如夢初醒,展曉顏的任性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樣的任性出走,過幾天又會自己回來,而他每次都遷怒於涼悅悅,這是什麼道理,他自己也想不通,他就是願意責怪涼悅悅似得。
涼悅悅追去了國外,去找展曉顏。
“為什麼?”涼悅悅跳下車衝過去歇斯底里地拉住展曉顏,她的聲音在顫抖,因為過分激動,也因為過分恐慌,因為她知道展曉顏的背棄對於蕭木棋而言意味著什麼。
展曉顏正在打電話,被拉扯得一怔,看清來人,只嘴角一撇地說:“這是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