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賅,眾人卻知道,翻目國這名國師是有名的狡獪難纏,要接近他談何容易,何況國師自己也練了一身邪門武功,一般的將領都難勝他,可見此行必然驚險艱難重重。
陳大成見愛子殺身之仇終於得報,一時忍不住老淚縱橫,他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去了一樁心事,當即便暈厥過去。
陳大成醒來之後,得知兩人都已回小崑崙,便命人將兩個請了回來。
老將軍看著床榻前的兩人,道:“阿虎之前常在我跟前誇獎你們兩位,之前你們同他一起出生入死,我也看的分明,果然是沒有看錯。”
咳嗽了會兒,陳大成的臉色卻又緩緩轉紅,精神也似好了許多,溫風至一看,心中微沉,知道這怕是迴光返照。
成祥道:“老將軍,你不必說了,說起來阿虎也是為了我而死,我們替他報仇,是應該的。”
陳大成一笑不語,反看向溫風至,道:“你是翼都溫氏的後人麼?”
溫風至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聽陳大成說起,略微詫異,便應道:“不瞞老將軍,正是。”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陳大成嘆了聲,又看向成祥:“我聽阿虎說,你的乳名便叫虎子?是個孤兒?”
成祥應承。陳大成卻又笑了笑,目光竟然極亮,道:“我還知道些阿虎不知的事,比如前一陣,龍都發生了好些新奇之事,嗯近來我又收到了大風鎮的羅守道來信你們可認得他?他曾是我的麾下。”
溫風至似察覺陳大成要說什麼:“是有過一面之緣。”
成祥卻全然無心:“老將軍,您還是好生安歇吧。”
陳大成搖頭,喚了侍候的人,命令道:“伺候我更衣,把眾將士,以及凌雲府衛都請來,到平靖廳,我有話要說。”
平靖廳是凌雲府的議事館,有什麼重大之事,都在此處商議。陳大成纏綿病榻數日,這還是頭一次下床,眾大夫忙勸阻卻無效。
陳大成穿起將袍,披掛鎧甲,十足地威風凜凜,成祥跟溫風至本欲告退,卻給他一手一個拉著,一併去了平靖廳。
聽了將軍召喚,瞬間三十六將領及凌雲府七十二衛盡數到齊,濟濟一堂,氣勢驚人。
陳大成道:“老夫曾經說過,誰若是取了翻目國國師的首級,誰便會繼老夫之位,統領三軍,大家還記得吧,如今這人,就在眼前。”
眾將領聽了,才明白老將軍的用意,自然有略覺不服者,但陳大成當即竟宣佈收了成祥為義子,又當著眾目睽睽,把兵符交給了他,讓他代少將軍職位,為凌雲府之主。
成祥的確殺了翻目國國師,更重要的是,之前成祥跟溫風至兩個曾也同陳虎跟他們這些將領一起出生入死,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且陳大成軍中威信極高,先前他遲遲不曾指認繼任,如今終於開了口,眾人雖然驚詫,心有微詞,卻都不曾出言反對,當下歃血為盟,眾將領跟死士們發下血誓,誓死效忠,若有違背者,人人誅之。
成祥大為意外,本是要推卻,然而陳大成始終牢牢握著他的手腕,因病被熬得枯瘦的手,竟十分有力,成祥皺著眉,等陳大成鎮住眾將領後,才道:“老將軍,我”
陳大成轉頭看他,目光清明:“你的底細,我也已一清二楚。我讓你代我之職守在此地,一是因為你的確有此才能,我是為了將來的局勢著想,二,成祥,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立一個極大的功勞嗎?”
四目相對,陳大成一笑,笑容有幾分狡黠。
成祥被他說中心事,一時無言,老將軍眼中燃燒著最後的光芒,復沉聲道:“你叫虎子,阿虎也叫虎子,你為他報仇,已經替我去了一樁心事,現在,便也為了解除最後一件心事幫我守住這西南國門,讓我老頭子,去的安心吧。”
成祥本來不願從軍,更不願打仗,也不認為自己是統兵行軍的人才,就算陳大成要選繼任大將,那溫風至也比他要合格許多,但是陳大成偏選中了他,難道只是因是他摘下那賊國師人頭的?
最明白陳大成心意並且讚許這個決定的,卻偏偏是溫風至。
御龍殿內,皇帝大怒,成祥跪拜:“皇上當然敢。”
他沉聲應了這句,便抬頭看向劉泰堂:“只不過過去的成祥從來不懼,現在的陳虎,也是一樣。”
劉泰堂怒極:“你這是在擁兵自重!如此目無君上地要挾朕,你果真是好大的膽子”
成祥道:“我在之前什麼也不是,然而那時候的膽子,卻比現在的大多了。”
劉泰堂冷笑:“你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