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像是個俊美的年青郎君,只是不知何故,背後居然背了個極大的包袱。
如果不是瞭解小莊為人,溫風至一定以為,小莊是把成祥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打包了要偷偷帶走。
兩人出了成家,三隻小狗兒蹦躂著跟了上來,似乎知道小莊要走,依依不捨。小黑便撲在小莊身上,低低地發出委屈般的叫。
溫風至把狗兒趕開,將院門關上,小莊回頭,正看到那熟悉的院落被門扇漸漸擋住眼睛一片模糊。
此生此世,或許再也不能
狗兒的叫聲隔著牆壁仍傳出來,溫風至有備而來,便請小莊上了馬車,一路往城外而去。
小莊坐在車內,心口隱隱做疼,伸手解開那巨大的包袱,原來裡頭是個食盒,小莊拿出最上面一個碟子,裡頭盛著好些剝了殼的蝦子,小莊慢慢地便吃起來。
馬車將出城門,外頭忽然有人道:“溫副將!請留步!”
溫風至騎著馬隨車而行,見狀心頭一沉,把馬兒停住,便回頭看。
來人是衙門裡的一名差人,溫風至記得他叫大猛。溫風至便問道:“何事?”
大猛看了看那馬車,似覺得奇怪,卻行禮道:“溫副將,您快些回縣衙一趟吧,守備營的人回來說,昨日押解的鹽梟在路上出事兒了!”
溫風至皺眉:“什麼?”
大猛道:“聽說是有人劫囚殺死了張知縣救走了一名鹽梟,守備營的人叫您準備搜查在逃案犯。”
溫風至心念轉動,道:“你回去跟他們說,溫某此刻另有要事,何況案犯之前已經轉交他們了便由他們自行處置!”
大猛有些詫異,溫副將之前聽到“守備營”三字,都極恭謹,今兒卻是怎麼了?無可奈何,只好道:“那小人回去稟報了啊。”
溫風至一點頭,調轉馬頭,同馬車一塊兒出城去了,守城計程車兵見是他,連查問都不曾便放行了。
車子出了城,溫風至略鬆了口氣,卻聽得車內小莊聲音傳出來:“溫大人,這樣不去理會此事,使得麼?”
溫風至道:“前日來接手犯人的統領走前,我曾問過他們要不要護送,他們不屑一顧地回絕了我的提議,如今出事,卻又來拉人下水。”
小莊道:“雖然如此,如此一來,卻怕是徹底得罪了他們。”
溫風至道:“得罪了又怎麼樣?他們是百多號計程車兵,押送三個犯人,卻一死一逃這等兵力何況,誰知道其中內情如何,這趟渾水,我是不會落腳了。”
小莊想了想:“溫大人,你話裡有話。”
溫風至一笑:“跟小莊娘子說話,就是省事。不錯,您也只管去想,為什麼死的偏偏是張知縣,又為何,張知縣區區一個縣官,在此地竟能一手遮天,還有陷害捕頭的膽子跟能耐難道往上那些知府守備,會什麼都不知情?”
小莊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個樂水,水竟如此之深,但是溫大人既然知道這些事,為何不上奏?”
溫風至冷笑:“上奏?去往哪裡上奏?從來都是官官相護,他們得去的好處,自然不會一人獨貪,何況我人微言輕,若是貿然舉奏,討不了好還在其次,成為了上級的眼中釘,下場就會跟今日的張知縣一樣。”
小莊心中暗驚,沒想到此地的官場竟如許黑暗,聽溫風至說完,小莊心頭一動,卻又有另一重憂慮。
小莊緩緩問道:“那張知縣已死,溫大人又要護我回龍都,那麼樂水縣豈不是群龍無首鹽梟們會不會趁機作亂?”
溫風至並不回答,隔了會兒後,才一笑道:“恕我大膽,您擔心的是鹽梟趁機作亂,還是成捕頭的安危?”
小莊等不到他的回答,正有些焦急,見溫風至猜中她的心思,不由啞然。
溫風至卻道:“是我失言了,其實除去溫某個人成見,成捕頭那人,是個有勇有謀之人,看似粗豪,實則粗中有細若說他能在樂水獨當一面,我是毫不懷疑的就從鹽梟們拿他毫無辦法,只能栽贓陷害就可以看得出。”
小莊問道:“那若是他們故技重施呢?”
溫風至笑道:“小莊娘子,這種栽贓的伎倆,用過一次,再用第二次就毫無用處了你莫非是關心則亂了嗎?”
車內,小莊低頭一笑,無言以對。
溫風至卻又道:“其實照我看來,您與其擔憂鹽梟如何,不如想想成捕頭髮現你不告而別是何反應。”
小莊有些恍惚:“他是個豁達之人,自然是從此相忘於江湖。”
溫風至看著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