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祥這般從來都不服人的,也覺得這男子英俊的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只可惜一點,雖然他完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成祥看著他,卻覺得心底有那麼一點兒不舒服。
成祥向來不是個氣量狹窄的性子,所以當然不會是因為解廷毓生得比自個兒好看才會有這種感覺。
正在兩個人馬上馬下互相打量的時候,猛子跟安寧侯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奔往此處,卻被侍衛們攔住,喝道:“站住,什麼人!”
解廷毓回頭,掃過安寧侯身畔的猛子,看向安寧侯:“甘小侯爺?”
安寧侯見他認得自己,大大地鬆了口氣,忙行禮:“少卿大人,那那是小侯的朋友,他之前喝醉了酒,一時看錯了人,衝撞了貴府的人馬,實在是過意不去,小侯求少卿大人網開一面,恕我等這次。”
解廷毓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甘小侯爺客氣了,若是貴友一場誤會的話,自然無礙。”
解廷毓說罷,便又回看成祥:“這位仁兄,不知何故追趕我府車駕?”
成祥對上他那雙令萬千少女迷醉的眼睛,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卻越發重了,隱隱覺得這人溫和是溫和了,但這溫和底下,彷彿藏著極冷極尖銳的鋒芒,刺得人難受。
成祥看看在旁邊提心吊膽的猛子跟安寧侯,又看看那依舊有條不紊往前而行的佇列,轎子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而他被兩把刀跟無數侍衛圍在中央,性命攸關。
彷彿自從他進了這龍都之後,就一直都處在風波之中,莫非這龍都跟他不對脾氣?
成祥忽地笑了,他一揚頭,不回答,反而滿不在乎地笑說:“這位大人,你就是傳說中的丞相公子啊?”
解廷毓見成祥忽然態度輕佻,他卻仍是波瀾不驚,道:“不錯,正是我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追趕我家車駕?”
旁人看來,不由肅然起敬,被那般無禮相對,解廷毓居然紋絲惱怒之意都無,反而依舊溫和相待。
成祥望著這皇都第一的公子,依舊是笑:“那那轎子裡的,是你娘子?”
“大膽!”方才就想發作的侍衛按捺不住,厲喝一聲,“竟敢對懿公主無禮!”
“哦,對是懿公主”成祥點頭,彷彿在思忖什麼。
幾個侍衛齊齊皺眉,拿刀橫著他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把刀鋒往旁邊撤了撤,因方才成祥亂動,割破了面板,血已經浸溼了衣領。
解廷毓眼底裡更多了一點什麼東西,他微微俯身,緩緩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成祥嘿地笑道:“也沒什麼我是外地人,經過的時候,聽人家說丞相的公子生得好所以我就想出來看看這一見,果真是好看!不過要是我能再看看懿公主長得什麼樣兒,跟您配不配,那就更好了”
“住口!”旁邊的侍衛們聽了這般口沒遮攔的話,橫眉怒目,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奈何解廷毓還在問話。
解廷毓從頭聽到尾:“原來是這樣你果真是有些喝醉了。”
成祥卻仍嬉皮笑臉地:“那您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侍衛們都倒吸一口冷氣,覺得此人實在找死。
解廷毓卻思考了會兒,又問道:“我方才隱約聽到,你一邊兒追趕一邊兒叫什麼小‘莊’?”
成祥臉頰上兩個酒窩十分喜氣地躍動:“啊?啊對了是我方才看著那轎子後有個姑娘很像我們村兒一個叫小黃的”
侍衛們聽兩人一問一答至此,有人不由露出笑容。
解廷毓卻依舊面色淡然,他望著成祥,目光移動,看著那白領子上濡溼的一片血紅,才淡淡一笑,道:“既然你是甘小侯爺的朋友,那今日的事便到此為止吧,各位不用跟他計較了。”
侍衛們聽了,半是詫異,也半是信服,都被解廷毓的“寬容大度”折服。
侍衛們緩緩鬆開成祥,那邊兒才也放行了安寧侯跟猛子,兩人飛過來,猛子叫道:“哥哥你流血了!”
成祥擺手:“沒事兒。”
安寧侯忙對解廷毓道:“少卿大人,多謝!”急急忙忙地掏出帕子,給成祥止血。
解廷毓看著三人情形,猛子跟安寧侯兩人的注意力都在成祥身上,但成祥的目光,卻總在他身上,就好像要從自個兒身上看出點兒什麼般
解廷毓琢磨地看著那雙野性難馴似的眸子,最終仍留下一個意義莫名的笑容,調轉馬頭。
馬兒得得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解廷毓握著韁繩,自馬上回過頭來,道:“是了,你還沒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