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美,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兒啊,現在想想,也的確跟仙女沒兩樣了。”
溫風至心裡也有幾分唏噓,抬手在他肩頭一按:“成兄,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
成祥梗著脖子,呆呆看著前方:“其實我昨兒,看見她了。”
溫風至一驚:“什麼?”
成祥道:“我跟她相差,也就十幾二十步遠只要我願意,我就能過去把她抱住。”
溫風至受不得這份刺激,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成祥道:“可是我聽著她的聲,看著她的人,我忽然很怕很慌,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在那之前,我明明就想著立刻見到她,早點兒見到她,可是她就在眼前的時候,我卻不敢見她”當時他低下頭藏住臉,且轉過身,撒腿就跑,逃之夭夭。
溫風至有點放心,又有些疑惑:“這是為何?”
成祥只是出神,隔了會兒才開口:“像是你說的,我們的身份天差地別,她出身那麼好,嫁的那麼好,那麼多人保護、伺/候解少卿吧,心思雖然重了點,但也算不得一個壞人,又是那什麼皇都第一的要是因為我,壞了她這樣好的日子”
溫風至的心怦怦亂跳:“成、成爺”
成祥不錯眼地看著前方,綠草如茵,風中搖擺,他卻彷彿看到小莊站在那裡,亭亭玉立,望著他,聽著他,笑意淡然而溫婉。
成祥鼻子有點發酸:“我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我也不敢給她看見我,因為我吃不准她會是什麼反應,她會不會受驚了,討厭我?會不會裝作不認識,趕我走?或者”
溫風至默默道:“若懿公主知道,以她的性子恐怕也會以成爺你的安危為第一。”
成祥哈哈地笑:“你說了這半天,終於說了句我愛聽的話,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小莊那人,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其實心比誰都熱,她喜歡著我呢!”
斬釘截鐵地說了最後一句話,成祥眼中有淚光閃爍。
成祥卻不在乎地抬頭,直視頭頂藍天:“她真是個好女子,可惜註定了我沒有這福分得到,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也沒有必要讓她知道我來找過她,就像你說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放心,我很快就離開龍都了”
溫風至大為意外,竟無言以對。想安撫成祥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龍女今何在,懸崖問柳君”毫無預兆,成祥忽地文縐縐冒出一句,把溫風至嚇了一跳。
溫風至正奇怪他怎麼會吟詩,成祥揪了根狗尾草,在地上劃來劃去,自言自語般又說:“唉,現在老子的龍女也沒了其實我還是很想見她的,很想再抱抱她,我就是怕,若是我抱住她了,我就再也捨不得鬆手了。”
不是假設,而是真情。——在解府的那刻,他心底一萬個聲音在叫,驅使他過去抱住她,倘若有她在懷,什麼少卿,什麼暗衛什麼皇帝太后,誰也不行,她就是他的!他死也不會放手,管他什麼天翻地覆。
成祥也知道自己會做得出來,因此,就在那所有的不可收拾之前,在他還能控制住自己之前,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就像是他現在選擇離開龍都一樣,越是久,他越是無法預測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成祥沉默片刻,仰頭復又虎吼:“龍女今何在!懸崖問柳君!龍女今何在!懸崖問柳君!”
聲振林樾,響遏行雲,那雄渾略帶嘶啞的聲音,久久迴盪林中百鳥振翼,呼啦啦,飛出一大片,紛紛茫茫且又自由地掠過天際。
溫風至跟成祥分頭進城,溫風至離開小半個時辰後,成祥才從草地裡爬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草,拉了馬兒回城。
入城後緩緩而行,成祥邊走邊東張西望,可惜身上沒有錢,忽然後悔剛才沒趁機敲溫風至一筆,白白放過大好機會。
成祥正惋惜間,竟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從前頭路上極快經過,成祥愕然:“解少卿?”
錯神兒的功夫,人已經走了,成祥站在原地,正疑心自己看錯,卻見又有兩人出來,面色嚴峻對視一眼,匆匆跟去。
若是普通人看了也就罷了,成祥橫豎是捕頭出身,反應力是一等的,當下便覺得不對。
成祥皺了皺眉:“這又是哪一處?怎麼後面這人我瞧著有幾分眼熟呢,算了,跟我無關。”
成祥拉著馬兒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吸了口氣:“我想起來了”
成祥心中一動,拉著馬兒便也順路跟上,如此走了有兩刻鐘,人是沒找到,耳畔,卻依稀聽到有兵器交加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