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祥道:“是溫大人啊。”
劉泰堂道:“不熟的話,怎會扛著干係去救你?”
“好歹是認識一場嘛,”成祥道,“溫大人也不樂意救我,只不過被我兄弟煩的沒有法子,人家是大人,小人只是個草民,當然熟不到哪裡去。”
劉泰堂淡笑:“你這脾氣,倒的確是跟溫愛卿大不相同。”
“那是”成祥搖頭晃腦說了一句,才又記起來,忙低眉順眼,“皇上說的是。”
劉泰堂斜睨他:“成祥,朕還要問你,是你打的永平侯嗎?”
“是。”
“你是怎麼打的他,還打了兩次,你給朕仔細說說。”
成祥聽皇帝問,這個倒是難不倒他,當下便把看到安寧侯欺負跟永平侯對上後來卻又不打不相識說了一遍。
成祥說的太過投入,說著說著,便從地上站起來,舉手投足地比劃著描述,皇帝起初還淡然不動聲色,漸漸神情變化,繼而隨之眉飛色舞,聽到成祥按倒了李贏打他屁/股,皇帝哈哈笑出聲來,忙又止住。
成祥唾沫橫飛,包括解廷毓遇刺的事兒說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說完了全部。
劉泰堂興致勃勃聽完,精神也隨之一震,嘆道:“真沒想到,原來竟然是這樣兒,果真是驚心動魄。”
成祥說的有些累了,說完之後索性坐在地上,劉泰堂看了,搖了搖頭,卻並未斥責他,只沉吟道:“原來你是沒了銀兩用,才進丞相府的,可你為何會不顧性命也要保護解少卿?”
成祥道:“總不能見死不救,那不是我的性子,誰叫我遇上了呢?其實能不死就都不死比較好。”
劉泰堂凝視成祥,眼中見了幾分笑意。
寶峰在旁側聽見兩人告一段落,便親自奉茶過來,皇帝端起來喝了口,一抬眼,看見成祥舔著嘴唇,眼巴巴地正看他,劉泰堂不由一笑,便把那杯茶放回金盤,道:“賜他喝吧。”
寶峰詫異,捧著托盤過來,小心端給成祥。成祥樂呵呵接過來,也不謝恩,反而對著他說:“有勞啦!”
寶峰啼笑皆非:“對著我做什麼還不謝過皇上?”
成祥這才醒悟,忙舉著杯對劉泰堂道:“謝謝皇上賜我水喝!”說著,便一笑,又迫不及待地舉杯喝起來,兩口便喝光了,看的寶峰又搖頭:這般金頂雲霧茶,竟直接灌入喉,簡直是飲驢子一般粗俗。
劉泰堂卻笑而不語,並無惱意。皇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成祥那笑容,有些迷惑。
皇帝不知道,其實在他眼中,那樣明亮的眼神跟深旋的酒窩,以及近乎天真的神情成祥的笑容,帶著幾分熟悉。
成祥喝完茶,把杯子放回金盤,寶峰看著裡頭殘留的茶葉,嘆息:“好喝嗎?”
成祥嘴角露出一根茶葉,本想吐出來,又怕不雅觀,於是又咬回去,嚼吧嚼吧說:“還行,就是有點少。”
寶峰終於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搖著頭退下了。
劉泰堂從恍神中反應過來,望著坐在地上的成祥,問道:“你是在樂水就認識溫愛卿的?”
成祥點點頭:“是啊皇上,怎麼了?”
劉泰堂道:“那你可知道他為何離開樂水了?”
成祥撓撓鼻子:“我聽說溫大人要回翼都探親。”
“哦”劉泰堂微微頷首,又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成祥道:“除了”
劉泰堂眼神一變:“除了什麼?”
成祥笑道:“他走的太快了,我聽說好像還惹得守備不太高興。”
劉泰堂聞言,眸中凝起的深寒才緩緩散去,一笑搖頭。
成祥歇了會兒,便又摸索著爬起來跪好。劉泰堂道:“不必跪著了,你站起來吧。”
成祥果真便站起來:“多謝皇上!”
劉泰堂道:“以後你有何打算?”
成祥道:“草民本來打算今天就回家的。”
劉泰堂一怔:“你要離開龍都?”
成祥道:“原本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
劉泰堂道:“現在如何?”
成祥忽然目光閃閃地看著皇帝,問道:“皇上,有沒有可能草民立一個很大的功勞,可以讓皇上開恩,賞賜給我我想要的任何東西?”
劉泰堂一怔,好奇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成祥道:“我就那麼一問,皇上要是覺得不好回答那就算了,我還是回家去了。”
劉泰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