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了,且聽我說完,昨日我回府之時,被一名蒙面黑衣人伏擊,傷了手臂,我不想讓皇后擔心,也不想在太后壽宴上說這些晦氣之事,所以一向不曾提及,卻沒想到竟給小侯爺誤會了,處心積慮逼我,卻是何必?”
曾流霜侃侃說來,不慍不怒,不驚不慌,雖然大家覺得此事未免太過巧合,可他既然理由充分,自然也無法就指定他是歹人。
永平侯大怒,正欲發作,卻聽耳畔響起清脆的掌聲,有人含笑揚聲道:“太好了!如此一來那行兇的的確另有其人,我也就放心了幸好幸好。”
大家循聲看去,卻見出聲的竟然正是懿公主。
安寧侯跟永平侯對視一眼,兩人便未做聲。
此刻太后問道:“錦懿?”預期之中頗有疑惑之意。
小莊笑道:“此事少泠跟我說過,之前因為她被賊人所劫,永平侯跟安寧侯交好,故而安排了得力護院果真昨夜有賊人大膽潛入,正中了圈套,雖然沒捉到那賊,不過倒是傷了他,而且最重要的是罷了,大喜的日子不用說這些,總之太后放心,皇后娘娘也不必擔心了,不是小國舅自然萬事大吉”
“最重要的是什麼?”問話的卻是雅韻公主。
小莊微微一笑,看著眾人疑惑之色,道:“皇姑姑有所不知,少泠跟我說傷了賊人的兵刃上是有毒的,務必讓那賊人有來無回”
雅韻公主道:“這個渾小子,怎麼暗中做了這許多事從來都不跟我說”
小莊道:“這不是小侯爺一片孝心怕您受驚嗎,所以我才說不是國舅就最好了,因為據說那毒十分厲害,會讓人不知不覺中麻癢難當,最後從傷口到骨頭”
小莊咳嗽了聲:“還是不說了,總歸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兩位小侯爺還不趕緊向國舅賠禮道歉?化干戈為玉帛,別攪了太后的壽宴。”
安寧侯掃了一眼永平侯,永平侯目光微動,望著曾流霜:“國舅爺別怪我,我是有些心急了瞧你現在無事,想必真的是錯怪了你,因為我那毒應該是不會失手的,毒手書生蘇武你可知道吧?京內的毒藥行家,他若數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因為小弟我恨極了那賊,故而想要他死的苦不堪言那毒發作起來,從傷口一直爛到骨子裡,就算捉不到那賊,知道他慢慢地爛死我也甘心了,罷了,我向你賠禮。”
安寧侯道:“我說你脾氣太急了,想想也不會是國舅,不然他早毒發了,哪能跟你過招呢”
兩人說到這裡,卻見曾流霜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慢慢地抬起手來,撓了一把手臂。
原來從方才小莊出聲開始,曾流霜就覺得手心有些異樣,起初並未在意,不料竟越來越厲害,等到小莊說有毒,永平侯出聲為止,連傷口也奇癢難忍,很想去抓上一把。
曾流霜抬手,卻又壓下,臉頰邊上汗流如雨,心中更是煩悶不堪,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小侯爺的異樣,皇后更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兩個小侯爺對視一眼,永平侯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到現在也不認你倒是條漢子,只不過當你癢的受不了想要把骨頭上的肉都撓下來的時候就有的好看了。”
曾流霜渾身如看鬼魅般望著永平侯。
永平侯獰笑道:“蘇武已經給我派到嶺南去找尋更厲害的毒物,你想要解藥只有我這裡有可惜我是不會給你的。”
永平侯說著,從懷中一掏,掏出一個小小紙包,向著曾流霜一晃,便往旁邊走開一步,探手把那紙包仍往臺階之下的太液池。
曾流霜斷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安寧侯叫道:“李贏小心!”
曾流霜意不在李贏,而是想要搶救那落水的解藥,李贏探臂將他擋住:“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你死定了!”
曾流霜眼見那解藥墜水,雙眸血紅,道:“要死也要你一塊兒陪葬!”然而他急怒攻心,身子又奇癢難耐,哪裡是李贏的對手,幾個回合,便給李贏打倒在地,一腳踩在胸口,俯身問道:“說!是不是你害了成大哥!”
曾流霜困獸猶鬥,目露瘋狂之色,笑道:“原來你們苦心孤詣串通一氣,乃是為了他哈哈哈”
在座之人皆都色變,皇后驚呼了聲:“流霜!”不顧小太子哭叫,拔腿往那邊衝去。
太后跟雅韻公主等也站起身來,齊齊往那邊看去,亂作一團。
獨有小莊靜靜坐著,抬手握了那玉白的瓷杯,舉杯往天上的月敬了一敬。
月光柔和,不似日光明烈,但卻更讓小莊想起成祥溫柔的笑臉,也記得那夜回京途中,她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