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也沒個窗戶,一直到天黑,她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
肚子卻餓了。
房間裡沒有吃的,連水都沒有。
衛遙遠越看自己的鳥樣越氣餒,靠著鏡子打了個盹,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這個變態男喊她怪物,季鰩又死纏著她不放,丁一帆也一副你不是普通人的架勢。
衛遙遠拿翅膀間揉了揉眼睛,衝著鏡子裡的自己點了下頭:“衛遙遠,你其實是隻鳥吧?”
鏡子不會回答,肚子倒是咕嚕嚕響了一下。
房間裡看不到日出日落,靠著那隻摔裂的電子鐘,她才發現又到了早晨。
身上已經不那麼疼了,翅膀也能夠張開到最大了。
衛遙遠努力回憶著季鰩變身的情形,身體卻始終只是固定的模樣和大小。她靠著爪子和鳥喙的幫助爬上了床,再從焦黑的床墊跳上檢測儀。
檢測儀最高處距離地面大約兩米,衛遙遠搖搖晃晃地站到機械臂的頂上,閉上鳥眼,一頭朝下撲去。
雙腳離開機械臂的同時,也努力拍動起了翅膀。
完全沒有效果,她像只沙包似的摔到了地上,連發出的聲響都只是沉悶的“啪嗒”聲。
日子又過去了一天。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衛遙遠算是深刻體會到食物的重要性了。
房間裡唯一原生態一點的就只有木質的櫃子,做櫃子的木料質地堅硬,啄碎了也不好吃。她邁著那對小短腿,晃來晃去還是晃到了門口。
她試探著邁出去幾步,並沒有什麼異常,一直走到閘門附近,周圍也沒什麼變化。
衛遙遠拿爪子輕輕撓了一下閘門,鐵門發出難聽的吱吱聲,然後變開始上升。
衛遙遠嚇得發出“嘰”的尖叫聲,叫完她自己也鬱悶了。
真的越來越像鳥了。
閘門外面還是空蕩蕩的一小段走廊,兩側擺著不少儀器,還亮著指示燈,卻沒有人。
衛遙遠等了一會,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儀器連指示燈都沒閃爍一下。
走廊盡頭的閘門倒是自動自發升了起來。
衛遙遠大著膽子繼續往外走,一樣的走廊,一樣的燈光,唯一不同的是儀器換成了花草,花花綠綠擺了一路。
她實在餓得厲害,一想到年輕男人可能在角落裡窺視著自己,就更加覺得難受,臨走到頭了,又走回去踢翻了兩盆花。
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閘門“嘩啦嘩啦”落了下來。
衛遙遠愣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我餓了,想吃東西。”
沒有人回答,天花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咔嚓咔嚓幾聲響動之後,出現了一方不算小的螢幕。
衛遙遠仰頭眯起眼睛,螢幕上放著什麼東西——她隱約分辨出來是個人,還有床,燈光暗了亮,亮了暗,似乎還脫了衣服,白花花的肉體佔了螢幕整整三分之一的空間。
這是在放黃(和諧)片?
衛遙遠眯著眼睛堅持了一會,終於還是放棄了。
天花板那麼高,聲效又只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她那個視力,連主角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暗中操控的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困擾,切掉畫面,問她:“你看不清?視力沒有修復?”
衛遙遠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餓了,真的很餓。”
螢幕暗了下去,男人的聲音也消失了,燈光倒是亮了起來。
衛遙遠看著前面再一次開啟的閘門,小細腿抽筋似的抖了一下。
這些走廊的牆壁還都帶著點弧度,閘門與閘門間的距離也不完全一樣,有些長得得走十幾分鍾,有些卻僅有兩三米。
偶爾,她還能在閘門後找到點食物和水——很顯然,年輕男人並不打算放她出去。
閘門再一次升起的時候,衛遙遠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外面還是那扇半開著的木門,對面就是第一個閘門,她離開時候留下的抓痕還在門上。
怪不得走廊的牆壁總是帶著弧度,環形走廊當然帶著弧度!
他不過藉著食物對她的吸引力,把像鳥似的遛了一圈而已!
床墊已經換上了新的,地板也擦過了,鏡子、啄壞掉的櫃子和檢測儀都不見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張放滿了食物的矮桌,桌邊還放了墊子和眼鏡。
小小的,跟她那對鳥眼尺寸相合的環形眼鏡。
衛遙遠餓得叫都叫不出了,走過去就先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