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在客廳拍翅膀練習。
衛遙遠覺得這個問題大大的有,正正經經一學生,不好好學習,一門心思想著暴力和□——是她的教育方式出問題了?
衛天天卻不知道她的煩惱,放學後在衛生間小隔間裡脫下鞋子,塞好增高鞋墊,這才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往校門口走去。
那個高個男果然在門口等著。
兩個你瞪我瞪你地一齊往小公園走,男人還是那麼八婆:“每天那樣晚回去,你媽媽真的不擔心你?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衛天天挺起胸膛,“我爸爸打架從來沒輸過,一個能打幾十個!”
季鰩臉色刷得黑了下來,一個能打幾十個,那就不可能是那株水仙花了。是什麼?野豬?豹子?
衛天天“哼”了一聲:“怕了吧!”
季鰩嗤之以鼻:“你贏了我再吹牛,小矮子。”
“你才小矮子!”衛天天氣得差點直接解碼狂化,“我媽說了,我這是大器晚成!等你死了,我還風華正茂!”
“你”季鰩嚇了一跳,“你媽媽知道知道我了?”
衛天天大言不慚地撒謊:“廢話,我媽媽說了,像你這種貨色,我爸爸一拳就能把你打殘了。”
季鰩聽得又怒又傷心,卻又完全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失魂落魄地想:原來遙遠這麼討厭我,原來我們真的沒可能了
衛天天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落在後面:“快點啊!”
季鰩瞅著前面白白嫩嫩卻滿臉悍色的小孩,突然就覺得沒勁極了。
“不打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衛天天不幹了,他昨晚剛想出幾個新招呢,讓他跑了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對手。
“喂!喂!”衛天天小跑著跟在他後頭,“你別跑啊,我爸爸雖然厲害,又不讓你跟他打,我跟你打,你打贏了我再跟我爸打。”
季鰩腳步不停,瞥了一眼:“你贏過我?”
衛天天干咳了一聲:“那是因為我們沒有完全解碼,完全解碼了打,肯定是我贏。”
季鰩停下腳步,對,完全解碼就能知道姦夫是誰了!
衛天天摩拳擦掌,乾脆把校服外套都脫了,季鰩猶豫著看了看天色,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打不打!”
“打!”
季鰩腿長,認真走起來衛天天就得小跑才勉強跟得上。
“你急什麼呀!等等我!”
“快下雨了。”
“烏鴉嘴!下雨了也不關你的事啊,感情還得回家時候衣服啊”衛天天追了幾步,突然有點後悔穿了增高鞋墊——一會兒全脫了化身了,完全沒效果了。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趕在暴雨前夕到了小公園。
真是前夕,一趕到就嘩啦啦傾盆而下了。
那雨也像是憋了十幾年氣,下起來又兇又猛,雨滴砸到身上都覺得疼。衛天天迅速地收起翅膀,鑽到小涼亭裡避雨。季鰩也趕緊跟了進去。
“阿嚏,阿嚏!”衛天天抱緊胳膊,一個勁地打噴嚏。
季鰩瞅了眼他身上那件小得有點可憐的無袖小背心,忍不住又嘮叨:“你就不能把外套穿回去了?”
他真的是老了吧,怎麼就這麼事兒媽呢!
衛天天搓著鼻子搖頭:“都掉泥地裡了,髒死了。”早知道就不那麼急著脫外套和襯衫了,耍帥果然沒有好下場,衣服扔到地上,再一下雨嘖嘖,衛天天嫌棄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髒衣服。
季鰩瞪他:“那你明天穿什麼?帶回去讓你媽洗?你知不知道體諒!”
衛天天詭異地看他:“你管誰洗,那是我媽,又不是你的,你幹嘛天天把我媽掛嘴邊?當心我爸揍你!”
季鰩噎住一般看著他,看了一會,脫下外套甩他頭上,氣洶洶地冒雨衝出去,把小孩的外套撿了回來。
衛天天裹著他的外套,把腦袋也包了進去,就留雙眼睛露在外面:“哎,不用撿,我媽知道我衣服容易破,特地給我多訂了幾套”
“那也不能浪費!”季鰩狠狠地打斷他。
衛天天皺眉:“你比我媽還像中年婦女。”
“中”季鰩覺得身上的溼衣服簡直帶著寒氣,“你怎麼你那麼說你媽媽,你媽媽怎麼就中年婦女了?她她”
她是他辛辛苦苦養回來的,從只能在顯微鏡裡看到的小小細胞到培育成胚胎,再到嬰兒、到幼童、到牙牙學語
一年又一年,跟春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