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遮掩住他的憔悴。
“丞相啊,你說,朕當如何?”
男人說話的語速極慢,似乎是電視中慢鏡頭的回放。一字一句,咬的極其準確,卻讓聽者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皇上,您是在愁哪一件事呢?”
一襲黑衣,一幕黑布。沙啞卻堅定渾厚的聲音低低響起。赫然正是先前在璞善堯府中曾出現過的那名黑影人。
“哪一件?”坐在龍椅上的曦帝聞言,突然低聲笑了起來。那一陣陣笑聲透過胸膛,起伏成無法捉摸的高度。
“哪一件,都何嘗不讓朕愁呢?”似呢喃,又似低語。曦帝的話語中,竟帶著微微蒼涼的意味。
若不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又有誰會相信,那個世人口中,野心勃勃,一心要一統華陸大地的男子,竟是眼前這名聲音中滿是迷惘、彷徨和疲憊的男子
“皇上”
良久,久道連空氣都以為不會再有聲響打擾到它的時候,坐在黑幕後的男子卻突然開口說道:“這江山,終是屬於年輕人的。”
曦帝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光。
微風扶起,帶著絲絲涼意,拍弄著落在地上的枯葉。只見,那枯葉捲起身子,在風中無奈地舞動起身體,漸漸地,漸漸地越行越遠
“是啊。這個江山,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曦帝垂首說道,額前的碎髮落下大塊大塊的陰影,蓋住了他此刻的表情,“我們都老了”
低沉的聲音散入風中,漸漸地,漸漸地,沉澱
翌日。
曦帝下旨,要求嚴查軍、糧、財之事,無比做到滴水不漏,但凡有牽扯的官員,一律嚴懲不貸。
此旨一下,全朝譁然。
“胡兒。”
一聲低喚,伴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緩緩靠近。
我抬起頭,正見秦凡與玉無殤結伴走來。
“你們怎麼來了?”我看著二人,不覺微笑了起來。
“還說呢。整天就知道窩在屋裡,都已經好幾日不曾見過了。”玉無殤嘆了口氣,似真似假地埋怨道,“是不是我們不來尋,你就要把我們忘了?”
我‘呵呵’一笑,也不反駁。
“凡兒知道胡兒聰明,可那璞公子也不能因為這個,就這麼沒日沒夜地使喚胡兒”秦凡說著,眨巴著一雙湛藍的眸子,在我臉上瞧過來又瞧過去,似乎在琢磨什麼。
我看著他的模樣,好笑地問道:“凡兒在看什麼呢?”
“凡兒在看,胡兒有沒有被欺負。”
“被欺負?”我聞言,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凡。
“鳳哥哥說,那璞公子就和那些奸商一樣,一心就想著要把胡兒身上的東西榨乾。”秦凡沉著臉,煞有其事地說道。
我瞧著秦凡這番模樣,又聽著鳳旭揚那番說辭,真是哭笑不得,只得對著秦凡問道:“那凡兒可是看出些什麼了?”
秦凡仔仔細細地看了我一會兒,就差把我臉皮掀起來,研究個明白了。最後,終於得出了他的結論:“鳳哥哥說的不錯,胡兒,你果真是被欺負了,都瘦了。”
我和玉無殤聞言,均是‘呵呵’一笑,也不言語。
不過,也難怪秦凡這幅模樣,這幾日,我一直忙於曦朝的事務安排,也沒有時間與鳳旭揚、秦凡和玉無殤相處,確實是冷落了他們
等等,‘冷落了他們’?
想到這,我心中不由的一驚。不知是因為‘冷落’,還是因為‘他們’
我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腦子,抬頭對著玉無殤問道:“無殤哥哥,二愣子人呢?怎麼不見他?”
玉無殤聞言,溫和一笑,說道:“我也不知”
還不待玉無殤說完,便聽秦凡插嘴說道:“鳳哥哥和胡兒一樣,也是整天窩在書房裡不出來見人。”
“是嗎?”注視著秦凡,我漫不經心地應道。
鳳旭揚他,其實也有很多事要做吧
“差點忘記了。”玉無殤突然響起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之間,他邊說邊笑著從一邊拿起一個飯盒。
“伊人,這是秦弟特意為你做的點心,你快趁熱吃了它吧?”
“哦?”我聞言,帶著笑,微有詫異地轉頭向秦凡看了去。只見,在我注視的目光下,秦凡竟臉頰微紅地測過了頭。
“我說這大冬天的,怎麼老遠就聞著一股子花香,原來是有好吃的啊。”我微微一笑,也沒餘再去打趣秦凡,只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