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三還是孫自強,抑或是孫老闆?”
孫老三一呆,隨即就展顏一笑:“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還是個少年!”
他看著面前開口說話的少年,暗自奇怪居然是少年先開口,而不是郝躍飛,不由地坐起了身子。
似乎孫浩也刻意說起過這個讓他極度反感的孩子。
郝俊嘿嘿一笑,扳回一點,就可以談事了。
“還是叫孫老闆吧,其他的出自我口,似乎都不怎麼合適!有句話要問一問,近來孫老闆是否春風得意?”
郝躍飛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不看不動,深得入定三味,孫老三壓力陡增。
孫老三開始起身為郝躍飛和郝俊沏茶倒水。
“這話是如何說起?你媽媽也是在服裝廠上班的,想必近來一段日子服裝加工出口低『迷』的狀態你也瞭解一些!春風得意?不是焦頭爛額就不錯了!”
他忍不住唉聲嘆息。
看來,郝躍飛已經開始進入了孫老三的視野,連餘芳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二。
“森重想必在孫老闆的眼裡也只是小生意罷了,不過,劉產劉書記被抓,您心裡的狀態一定很high吧?”
郝俊忍不住蹦出這樣一個詞來。
他也無法太過準確把握孫老三這老狐狸的心理狀態。
前世,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完全遊離在劉產案件之外的孫老三參與其內,他並不十分知曉。
但至少,孫老三是很願意看到劉產倒臺的。
孫老三的面『色』終於一變,轉過身來,放下水壺,緊緊地盯著少年明亮的雙眸。
“不知道兩位今天來找鄙人,究竟所為何事?”
郝俊暗暗好笑。
這孫老三也是個極品混混。
從小不學無術,到老了卻看了點古書,講起話來時不時文鄒鄒的。
郝俊瞥了一眼郝躍飛,父親一直面無表情,卻如一尊大佛一般,給與了孫老三沉重的壓力。
配合上少年臉上仿若洞徹一切的笑意。
“來者不善”四字,在孫老三的心裡久久不曾散去。
“孫自強,出身於h省武康縣,父親早亡,從小就不學無術,好勇鬥狠,偷雞『摸』狗,無所不為。三十來歲到頭來還是一事無成,被鄰里厭惡,被同鄉唾棄,老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八十年代初期,嚮往外面的花花世界,隨大流來蓮花市闖『蕩』,做過小工,幹過苦力,後來又幹起老本行,成了鳳塘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在92年的時候,突然發跡,搖身一變成了身家豐厚的個體戶,直至現在經營著頗具規模的森重!不知這幾年,孫老闆回鄉探親的時候,是不是有種衣錦還鄉,物是人非的感觸?”
郝俊這一段話,可是結合了兩世的記憶,一些不為人知的,都在他的腦海裡面編排。
孫老三的臉『色』陰沉,直至大變,“你們到底是誰?”
之前,那份仰躺在老闆椅內的從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懼和不安。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孫老闆,一些東西放在手裡,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何不拿出來,替天行個公道!”
孫老三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郝俊步步緊『逼』,十七歲少年清秀的臉蛋上,此刻是咄咄『逼』人的煞氣。
“你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只因為與劉產一次利益的糾葛,就暗中留意著他所有的利益往來,五六年下來,幾乎每一個鳳塘區的要害人物,你手上都有致他們於死地的證據!我想問一句,孫老闆,你這是想當鳳塘區的隱形皇帝嗎?”
郝俊字字誅心的話語,連安坐在沙發上的郝躍飛,眉腳也抑制不住地跳了跳,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就是眼前這個如老農般的孫老三,真如蛇蠍一樣,暗中盯著每一個人的後腦勺,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致命的偷襲?
郝躍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孫老三臉上的表情時而忐忑,時而興奮,時而厭惡,時而不捨。
“孫老闆,你似乎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永遠比什麼都知道來得安全多了!這些東西在你的身上,只會為你糟禍!你在鳳塘區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難道還看不明白,這一陣子,鳳塘區的勢頭已經不對了嗎?”
郝俊再加了一把火,燒得越旺才越好。
從一開始,他就不斷地給孫老三製造心理上的壓力。
狡詐的老狐狸,在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