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不想侍寢,你有那麼多女人,你找別人吧。”葉蓁蓁只好實話實說。
紀無咎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哪一個如你好。”
不得不說,男人都是把節操穿在身上的,脫衣服的時候順便也就脫了。
葉蓁蓁都快哭了,紀無咎卻興致盎然,他只當葉蓁蓁是害羞,多試幾次自然也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眼前女人的身體很美,嗯,比他記憶中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一些。
葉蓁蓁也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樁事,既然是夫妻,總要行周公之禮。她竭力壓抑住內心的排斥感,緊閉雙眼,心想,殺人不過頭點地,再怎麼樣也死不了就是了。
感受著身體中的異物入侵,一種無法遏制的厭惡感突然從葉蓁蓁的心頭向外湧開,洪水氾濫一般瞬間淹沒一切。這種厭惡感爬向四肢百骸,爬滿五臟六腑,她只感覺胃部一陣翻騰,來不及多想,推開身上的人便下床,對著痰盂一陣狂吐。
紀無咎:“”
j□j正濃時以這樣的方式打斷,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待到血液從下往上回流,他終於恢復了一點思考能力,看到葉蓁蓁的所作所為,他簡直想和她同歸於盡。
葉蓁蓁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衣——這還是紀無咎太過情急沒來得及扒下來的,露著修長白皙的雙腿,跪在痰盂前吐個不停。
紀無咎的臉色已難看到極點,聲音裡都彷彿帶著冰碴兒,“你就那麼厭惡朕,厭惡到想吐嗎?”
回答他的是又一陣嘔吐聲。
☆、懲罰
皇上最近有點狂躁啊。
這幾天,無論是朝堂還是後宮,只要是見過紀無咎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印象。他的臉拉得老長,臉上陰雲密佈,隱忍著怒氣,像是一座隨時可能要爆發的移動火山。乾清宮的人現在連走路都輕手輕腳的,生怕弄出點聲響,惹陛下一個不高興,那可就有樂子了。
所以這幾天乾清宮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們安靜如貓,跟飄在地面上似的。生人乍進,撲面而來的是一種鬼氣森森的氣息,讓人心裡甚是不安。
方秀清從乾清宮出來時,發現自己沒帶手帕。他抬起一品仙鶴官服的袖子,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這乾清宮是皇上的起臥之所,尋常外臣是沒資格擅入的,但方秀清作為內閣重臣,國之肱股,偶爾會被皇帝陛下在此處召見,以示親厚之意。其實這倆傢伙湊一塊兒時多半是研究怎麼修理葉脩名的,這次也不例外。不過讓方秀清意外的是,皇上這幾天出手很豪邁,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幾個葉黨,該敲打敲打,該調職調職,還順便把兵部劃拉到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這樣六部裡葉脩名完全掌握的只有三個,他也就有了跟葉脩名分庭抗禮的資本。
只不過葉脩名在都察院裡頭頗有威望,這次紀無咎大刀闊斧一折騰,又被言官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言官又打不得,你打得越疼,他越享受,回頭還會撩開自己屁股上的傷痕跟老婆炫耀:瞧瞧,皇上打的!這是咱為國為民死諫的光榮證據!
紀無咎覺得這幫子言官不只是死諫,而且死賤,死賤死賤的!
這要是放平時,他也就忍了,反正也忍了這麼多年,當皇帝的苦處又不只這一件。可是這次,他心情不好。本來肚子裡就憋了一簇邪火兒不知道怎麼發洩,正巧,有人上趕著往他槍尖兒上撞,真是太好了!
言官不是不能打嗎?那他爹總能打吧?他兒子總能打吧?他哥哥弟弟叔叔伯伯族親朋友能打吧?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官場上混的,沒幾個人的屁股能幹淨得光可鑑人,罪名真是太好找了。而且紀無咎挑人的時候只挑那些身體倍兒棒打不出後遺症的,打也只打二十板子意思意思,夠他們回家哭就行。
於是言官們的囂張氣焰終於被皇帝以這種離奇的方式澆滅了。
葉脩名被這招漂亮又窩心的圍魏救趙氣得不輕,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口裡不停地罵著“小混蛋!”。葉康樂在門外聽得心驚膽戰,吩咐人在四周清場嚴守,這種話要是被皇帝聽到,真是夠抄家的。好在葉脩名還沒氣糊塗,自己心裡頭知道小混蛋到底是誰就行了,不必宣之於口。如果有人揪這個錯,反正他們家孫子多,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小混蛋。
平心而論,方秀清其實有點佩服紀無咎。他自問如果是他,面對這麼多人的圍堵,未必能想出這麼個又陰險又婉轉而且能合理控制傷害的方法,來報復和脫身。他一直是看好這位皇帝的,要不然也不會早早地站在他身邊,和葉脩名明面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