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裡裡外外伺候的人全部換了一批,對外宣佈太后染病,不宜外出,也不願見人,後宮眾妃嬪的所有請安活動一律免掉,任何無關人等沒有聖旨不得踏足慈寧宮半步。
這就是軟禁了。
畢竟給自己當了二十年的娘,生恩不如養恩,她自己兒子又死了,雖然搞出許多是非,卻也沒有惹什麼實在的禍事。現在她受的打擊不比他小,已經有些瘋癲,不是自言自語就是哈哈大笑。
因此對待太后,紀無咎到底也心狠不下來,只把她軟禁在慈寧宮。
染病這種理由糊弄一般人還行,人精們自然能看出不對勁。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也不能向外洩露半分。於是就有人對紀無咎指手畫腳,覺得他不孝。
要 是太后的母族勢力夠大,操縱一下輿論,紀無咎指不定被罵成什麼樣,不過許氏一族之前已經被紀無咎零零碎碎地搞得差不多了,在朝堂上已經沒什麼力量。現在朝 上勢力最大的是方黨,葉黨之前由於葉脩名的離去而群龍無首,這會兒因為葉沐芳的入閣,也隱隱又找到了組織,漸漸重新向葉氏靠攏,與方黨形成分庭抗禮的局 面。
朝堂上最有話語權的兩撥勢力都不喜歡許氏,方黨把持朝官,葉黨控制輿論,這會兒把紀無咎軟禁太后的行為直接美化一番。就算有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也被主流浪潮拍在沙灘上,掀不起任何風浪。
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在理,紀無咎直接被讚美成為母勞憂的孝子。
據後來史書上記載,慈寧宮的宮女太監都是他親自一個一個挑的。其實吧,這話說的也不算錯,那些人確實是他親自挑的。
做完這些,紀無咎決定出宮為母親請神祈福。這一舉動,自然又引來一片讚譽。
☆、第98章 結局
紀無咎要出宮這件事;在葉蓁蓁那裡受到嚴肅否定。
葉蓁蓁知道他的目的是南下找騰益去解蠱,她也巴不得他早日能把那勞什子的破蟲子弄出來,但是紀無咎虛弱得不成樣子;加上太后的打擊;現在他簡直像個紙燈籠;隨時可能被風吹破。此番南下一去兩千多里,路上山險水惡;萬一再冒出點挑事的,結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就算到了苗寨,萬一被騰益知道他是皇帝,不僅不解蠱;再給他使點別的毒蟲子
葉蓁蓁的意思,她作為受害者的妻子;親去黔南的苗寨,把騰益請過來。孕婦是比較容易得到同情的,又可以證明被下桃花蠱的這位有老婆孩子,純粹受的無妄之災,面對騰益時也就更有說服力。
紀無咎堅決不同意。別的不說,葉蓁蓁挺著個大肚子,不容有半點閃失,她就該被圍起來重點保護,哪兒都不能去。
兩人為此事產生了分歧,一時互不相讓。拖了幾天,紀無咎的身體越來越差,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葉蓁蓁又急得動了胎氣,太醫恨不得一天三遍囑咐,讓她務必保持心情舒暢。
倆人都看不下去對方受苦,最後乾脆用石頭剪刀布的方法來決定去留。
結果:紀無咎贏,親自南下求醫。
紀無咎是個面面俱到的人,臨走前把之前下過的詔都收回來,又重新下了份密詔。詔書裡說如果他不能回來,那麼就立葉蓁蓁腹中的孩子為皇儲,無論她誕下的孩子是男是女,皆可繼承大寶。在皇儲正式登基之前,暫由葉蓁蓁監國攝政。
這是把整個天下都交到她的手上了。
葉蓁蓁捧著那面輕輕的帛書,只覺有千斤重。她眼角發紅,對紀無咎說道,“你說這些胡言亂語做什麼,早點回來是正經!”
紀無咎攬她入懷,輕輕揉著她的頭髮,“蓁蓁倘若我真的死了,你等新帝登基之後,可以再嫁。”
葉蓁蓁推開他,板著臉說道,“紀無咎,如果你真的拋下我,我不會改嫁。我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紀無咎只是聽她如此說,便已經心疼得一塌糊塗,他摩挲著她的臉,動容道,“我一定回來,等我。”
“嗯,”葉蓁蓁點了點頭,復又主動鑽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腰,說道,“我想起另外一事,一直疑惑不解。”
“什麼?”
“柏香如說她早就給你下了蠱,為什麼那蠱蟲發作的時間是在半個多月之後?我問過達興,他說正常的桃花蠱下蠱之後第二天就能有反應。”
“我也不解,大概是因人而異吧。”
“不對,就算你意志再堅定,這和蠱蟲的發作時間是不衝突的,至多是你自己能保持清醒,剋制自己的行為。說實話,我懷疑你之前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