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我的手心開始微微出汗,本能的想抬起頭看著海棠,但是才微微一抬,就再也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我要的東西你給我帶來了麼?”海棠幽幽的說。
我不由自主的調整了一下呼吸。
“帶來了。”我把旁邊放毛線和針的袋子望沙發扶手的地方推了推。
一隻光潔柔軟的手慢慢的向那個袋子伸去,我突然感覺那個過程好長,長到似乎可以用年來計算。
原本以為要窒息的感受完這個拿起袋子的過程,卻沒有想到我的注意力盡然被一滴自上而下,打在沙發上發出微弱的卻又極具震撼力的液體所完全牽制。
我猛的抬起頭,海棠深深的皺著眉頭,一隻手扶著臉頰,以防止另外一面的淚水也掉落下來。
瓊沒有騙我,海棠確實哭過,而且很厲害,因為她的雙眼通紅,眼睛很腫,倘若不是瓊先前告訴過我,我還真差點叫出聲來。
“對對不起。”儘管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海棠想盡量一次性說完這三個字,可惜散亂的呼吸還是讓她無法完成。
“海”我站了起來,順手把袋子拿起來,遞到海棠手裡。
在和海棠的手接觸的一剎那,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手冰冷刺骨。
我記得那還是南方九月的天氣
“你們好好談談,我我先上去了。”瓊好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要躲著家長一樣轉身離開了。
或許那個時候我應該把瓊留下來,若不是她,我和海棠也沒有現在這樣尷尬。但是那時候站在我和瓊之間的海棠讓我無法正常思維。
“我們也上去吧。”海棠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抹去,也上樓去了。
我知道海棠是不願意在醫院的大廳裡面談論這些事情的,她更不希望有其他人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和悽離的淚水。
看著海棠頭也不回的走過樓梯的轉角,我值得收拾心神跟了上去。
海棠的房間裡面有一種我從來也沒有聞到過的香水的味道,不是Chanel NO。5,也不是海棠以前喜歡用的GW,我突然想起來,這或許就是費法醫生送給海棠的那瓶香水的味道。
“哦,你們你們也回來了啊。”做在陽臺邊的瓊見我們回來,勉力從沉思中反應過來。
房間裡的氣氛尷尬極了,我順手開啟了電視機,胡亂的開了一個頻道。瓊則毫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床頭整理毛線和針的海棠。
就這樣沉寂了五分鐘,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海棠,我先走了。明天有時間我會再過來看你的。”瓊起身向海棠道別。我想她是故意這樣做的,或許她想給我和海棠一個合適的空間來說說因為瓊她自己的原因導致的一個尷尬的話題,同時她也可以逃離這個讓她感覺到壓抑的氛圍。
“哦,還早呢,要不你再坐會陪陪我?”我喜歡看從容的海棠,她的這個反應說明剛才幾分鐘的時間,海棠已經稍微平靜下來了。
“不了,我想你們可以好好談談。況且我明天還會再來的。”瓊起身收拾她的手袋。
“那好吧,我送你。”
“不用了,這裡我已經很熟悉了。”瓊把剛到門口打算送她的海棠推回到了房間,“喂,我先走了。”
顯然瓊對我的語氣和對海棠的語氣完全是兩碼事。
我轉過頭去衝瓊笑著點了點頭。
海棠輕輕的把門合上,但是我還是能聽到在合上的剎那發出來的清脆的聲響,那聲響告訴我現在我和海棠在一個空間裡,這個空間就我和海棠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和海棠單獨在一起我竟然感覺到了壓力,一種不可名狀的壓力。我選擇沉默,甚至用無聊的電視節目來掩蓋我因為沉默而導致的尷尬。
“你怎麼來看我也不和我說說話?”海棠的聲音幽幽的在我身後響起。
我知道海棠就坐在我身後的床上,或許她正盯著我的後背。這種想法讓我感覺我的後背似乎有兩到目光在上面遊走,非常不自然。
“呃”我輕輕的咳了一下,當時我有點緊張,“其實我我是因為,你記得楊靈麼?”
我突然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靈光突然在腦際閃現。
這個時候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比任何事情都讓我感到舒服。
“哦,記得,就是加拿大的小靈兒?”海棠把腿盤起來,理了理原本有些散亂的頭髮。
看來用這個話題切入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和海棠已經從剛才不知所措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