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番關係,怕是到時候比試,是絕不可能相互配合得當的,恐會汙了大師兄你在最新一輩弟子中佼佼者的名號。”
靳戈月好整以暇的抱胸開著我,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神色,良久,他開口:“那真是多謝師妹為我如此著想了。不過帶上你,師兄都沒有慌張,你在擔心什麼?”他伸手想要拍我的肩膀,我立馬閃身往後退了幾步。
“大師兄修為高深,怎會輪到師妹有資格來擔心師兄呢。只是恐怕師妹要拂了師兄的面子了,師妹已與別人約好一隊了。”在面前這位綿裡藏針,善於偽裝的男子面前,我也開始扯謊不臉紅了。
靳戈月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然後撫了撫身側的屏風:“師妹可能有所不知,這座屏風,是望仙宗的綠翠仙堂屏,可是始祖時代留下來的一樣法器,萬年來,望仙宗內大大小小的比試,都需得比試者將自己的名字用自身精血寫上,這報名才算作數了。這綠翠仙堂屏只要認得一人的精血,此後便會一直留存印跡在其上。之前紀錄堂的報名只是登記在冊,這綠翠仙堂屏才算是真正報名之物。”繞了一大圈,對於他突然介紹起這架屏風讓我有點不知所云。
“白鳶羽,你自己上前來看看。”靳戈月突然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一個名字:“綠翠仙堂屏上顯示這次宗門比試,除去我,已有一百八十六人登記其上,還有五十六人棄權,最後只剩下你我,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與誰約好了?這上面也不見你的名字啊。”說罷,靳戈月的嘴角露出一絲冷譏,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完了,這下扯謊扯穿了。
我走到綠翠仙堂屏前,裝模作樣的數了數人數,現在還當真是一百八十七人,我訕訕地答道:“啊她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大概是懼怕比試,所以棄權了吧。”一次來圓我的謊。
靳戈月揚起一邊嘴角,如月的身姿微側著,墨色的髮絲貼著他如玉冰白的臉頰,竟似乎帶了分邪氣一般:“師妹,師兄剛剛開了個玩笑,這五十六人有沒有棄權全是我瞎說的,你連對方是否棄權都不甚清楚,看來方才說的都是用來蒙師兄我的吧。”
居然又被他擺了一道!
“近幾日師兄門前不是許多弟子嚷著要和你一組麼,怎麼師兄竟非得與師妹我一組,莫不是存了什麼心思吧。”我反唇相譏,當然,我的確是懷疑他故意的,若是跟我一組了,近日便得與我形影不離的互相練習了,也正可以變相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的行動也就在了他的掌握之中。而我若是僥倖依靠他的能力進了決賽,我便是最沒有威脅力的那一個。
靳戈月沒有回答我,卻是突然朝我靜靜走來,直到他站定在我面前,他倨傲的揚著下巴,從上垂著眼皮看著我,眼底是醞釀著的深深的不屑:“是,我是存了些別的心思”他撇了撇我的眼:“不過與你無關”然後呲笑一聲:“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寫上自己的名字,與我一道還能帶你進決賽,若是癱著了不著調的隊友,只怕你輸了後懊悔的要把心兒都摳出來了。”
“你信不信我即使不跟你一對,也能進得決賽,靳戈月,你別太小看我。”我咬著牙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
“你指的是依靠那隻幻靈麼?”他抻了抻自己的衣裳:“的確,望仙宗的比試是可以使用一切的法器和靈獸來輔助,前提是隻要你有本事,但你的那隻幻靈自從來了這望仙宗後便一直在休眠吧,這尚且不說,即使它甦醒了,你可別以為光靠一隻幻靈就能保你進決賽了,比試規則說不能殺人,可沒說不能殺幻靈哦呵呵。”聽罷他最後一句話,我兩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指甲嵌入肉中也不自知,靳戈月這個心狠手辣的變態,什麼事都做得出!
看到我兩眼因憤怒而猩紅地望著他,他靜靜走至我的面前,揚起下巴倨傲地垂下眼望著我:“和我一組,有好處沒壞處,何不到了決賽我們一試高下,若你到時候真有那個本事——我給你報仇殺我的機會。但倘若你輸了,你也必須自我了斷,如何?”
我終於懂了,他為何要與我一組,原都是為了決賽做的鋪陳。到了決賽,五組的十人各自為政,一對一比試,而在那種場合下,靳戈月現在提出生死之鬥,以他的自信,必然相信能將我斬殺在他手下,到時候我的死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說這是我們定下的約定,而他也可以做到不動聲息、不被暴露便將我這眼中釘除去了,因著我們是生死之鬥,沒有人會懷疑他是故意要除了我。
不趁這個機會殺了我,其餘時候不論是暗殺還是找人殺我,只要我死在望仙宗,總逃不掉望仙宗的調查,唯有利用這樣的機會,才能做到不暴露任何目的的解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