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單一雷靈根的隋光,和幾年共存的極寒蛇體的靈蛇,有著天壤之別,互不能相容,所以他才會在重逢的那日戲謔的說著,剛奪回自己的肉身,身子還不利索。
蛇靈性寒,極寒的蛇體靈氣已經傾入他的魂魄核心,單靠修養,是根本無法驅除的。唯有找到能吸納極寒靈氣的寒冰箭矢,才能還給他一個靈神合一、完美無缺的隋光。
而這樣的他,將會是強大的。
隋光與蕭珀相識於幾十年前,對於奪回肉身這件事,蕭珀恐怕也出了一份力,甚至他的功勞還不小。
我沒有再深問下去兩人的淵源,可一瞬間,我便想明白了一切。
恐怕隋光來找我商量換取秘書一事,以及我被寒冰箭矢所傷,被蕭珀帶走一系列的事,都是兩人精心策劃好的。
一石三鳥。
既奪回了寒冰箭矢,又按泗鬱的要求帶走了我,還有一個好處——蕭珀此刻剛運用寒冰箭矢完畢,吸納了第一層隋光體內的極寒靈氣。
那麼多年極寒靈氣的侵染,恐怕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吸納完畢的,而且已經侵入到了核心魂魄,若不加以時日的吸納,是不能完全驅除的。
趁著兩人修養的間隙,我偷偷喚了夢靈出來。蕭珀他們不讓我離開這石洞分毫,我無法出洞給冥宣一個安心的訊息。
想著望仙宗的人開啟藏書閣後,看到暈厥的內門弟子、冰封的靳戈月還有失蹤的我和寒冰箭矢,恐怕是要心急如焚了。
不行,我要叫夢靈去報個信,至少要讓冥宣安心。
剛囑咐好夢靈一席話,斜旁裡一隻寬厚的手掌伸了過來,捏住了夢靈的化作紫煙的小尾巴,左右晃盪。
“你還真讓人不省心。”隋光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你讓夢靈報信,你覺得冥宣會同意讓你離開麼?”
“如果我無緣無故失蹤五百年。”我堅定地回望他:“他會崩潰的。”
隋光卻是掃了一眼遠處倚在石座上的蕭珀一眼,濃黑的眉毛微皺:“她這幅模樣,還不如直接告訴她泗鬱所有的預言呢,也好過她浪費光陰在那人身上。”
什麼意思?聽隋光話裡的意思,難不成他們還瞞了什麼秘密?什麼叫浪費光陰在那人身上,難不成是指我和冥宣嗎?
這怎麼是浪費光陰呢,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人,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一起的人,我應該珍惜無比的,又怎麼會是浪費光陰呢。
“告訴我實話。”我牢牢逼視著隋光:“你若不說清楚,我不會心甘情願跟你們走的。”
隋光看著這樣的我,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而一邊的蕭珀卻是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沉默不語。
良久後,他才道:“之前告訴過你,如果你無法在五百年間達到合體期的修為,你無法阻止某人的迴歸,整個修仙界便會崩塌,因而你所愛的人,也會全部死去。”
我點了點頭。
接著他細長疏淡的眸子掃了一眼我:“有一個人除外,即便你達不到合體期的修為,即使修仙界全面崩塌毀滅,他也不會死。”
那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我閉了閉眸子,也好,如果那人是冥宣,他能活著,我也心滿意足了。
耳邊聽到蕭珀低沉磁性的聲音遠遠傳來:“泗鬱的預言裡,冥宣是你第一個伴侶,卻絕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後。三百年後,他會與另一個女子結成道侶,在你迴歸修真界不久後,他便會渡劫成功,大乘化神,飛昇仙靈界——從此,你們毫無關係。”
我該相信這樣的預言麼?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那麼荒唐的相信一個曾經割斷我筋脈,差點毀了我的男人,也不該非要知道真相,逼著隋光他們告訴我結果。
有意思麼?我在心底重複的詢問自己。
知道了這樣的結果,有什麼好處?只不過在我原本苦澀的心尖上又插了幾把刀刃。
這一刻,我的眼前恍若走馬觀花一般晃過數十個畫面。
那麼溫暖的懷抱、那麼炙熱的身軀和繾綣的吻,那緊握不可分的手掌,三百年後,將會屬於另一個未知的女人麼?
那我到底算什麼?
多少年來,我愛的每一個人,瓊倦、索諾、冥宣,為何都不能與我相守?我之後還能有勇氣再去愛人嗎?我還敢嗎?我還能相信執著什麼?
洞外暮色降臨,深藍的夜空充滿冷色和水色,冷寂的月光流淌進洞內,使得我蹲坐在石洞內的身軀投射下孤單的落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