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驚了,師祖長老乃至弟子們並不知道我和冥宣之間的事,此刻聽到冥宣如此模樣,略略一想便也明白了我們之間的那點事。
“荒唐!胡鬧!混賬!”那些長老一連吐出這樣三個字,壓抑不住的怒火與威壓釋放出來,讓人胸口堵得喘不過氣:“紫商!還不把冥宣拉開!”
紫商師祖聽見長老的命令,恭敬地道了聲,便要過來用法術逼冥宣離開我的“屍體”。冥宣冷眼一掃,他的修為在紫商師祖之上,輕輕一掃寬袖,紫商師祖就被掃到幾尺遠,我知道,冥宣其實還留了些力道。
眼見兩人已經在大打出手,我忍不住了,不能再裝死下去了!
“住手”我輕喊出聲,所有人咻得轉頭望向我,靳戈月原本得意的神色也逐漸僵硬變成難以置信,而冥宣冰冷絕望的眉梢眼角終於明朗起來,劃過一絲失而復得的心安。
冥宣急步跑了過來,我見他清冷的眼眸中難得壓抑著某些情緒,卻最後化為伸手摩挲我的臉頰,低沉啞然道:“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我知道之前的一幕一定把他嚇壞了,可我沒有其他辦法,若要使出“那招”,在經過了靳戈月的虛景晷輪後,我的心神被他打亂了,心神衰弱,如何能使出全力呢。我只有運用幻凝劍,製造假死之境,才能趁機修復心神。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多麼想現在擁抱他,他寬闊挺拔的身軀此刻就在我的眼前,只要投在其中,我可以放縱自己沉淪、依賴。他今日為了我願意不顧師門一起赴死,早就讓我明白,這個男人對待感情的唯一和執著。
我知道他也在隱忍,他也想擁我入懷,可是情況所迫,由不得我們放縱,於是我握住了他的手:“冥宣,等我,我不會輸,更不會死。”
他蹙了蹙眉,雖想著勸我別再繼續了,卻也尊重了我的意見,他沒有回石巖上,而是走下擂臺,在最近的距離瞧著我的一舉一動,神色嚴肅。
彼時靳戈月立在我的對面,搞不懂我方才玩的那出是什麼把戲,只是略掛起嘲諷的笑意:“白師妹真是煞費苦心了,居然想到這招來騙師兄我,看著師兄白歡喜一場是否特別開心?”
“謬讚了。”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挑起一邊的嘴角:“靳師兄,一招定勝負吧,何必再多說什麼。”
靳戈月沒說話,卻是神色微斂,漆黑的眸子裡有著警惕。
他預設了。
我摸索著手上的龍骨戒指,戒指上的龍骨幽然點上兩簇紅色瞳火,龍靈得意地聲音桀驁響起:“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輪到老夫出手了,小丫頭還蹉跎什麼?老夫也要鍛鍊下筋骨了!”
這時候靳戈月陡然發難,他口納靈氣,雙手合聚,天地間的水色全被他聚集在此,漸漸凝集。
靳戈月的單一水靈根竟帶給他如此巨大的威力麼?天地間的水澤全部為他所用,山色朦朧,水光瀲灩,空氣中到處充滿了霧氣與溼氣。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小錦旗,通體藍色,迎風獵獵作響,那錦旗隨著靳戈月隨處一指,那被凝集的水光被化為一簇水點,剎那而出,地上已有幾尺深的大坑躍然眼前。
他眼中冷色點點,微挑起唇角,卻是冷漠疏離:“白師妹,還記得你體內的雪紜子蠱?對我來說真是個一箭雙鵰的機會,剛才你若死了,恐怕寄存母蠱那人,也活不成了啊,真是可惜”
對了,我身上還寄存著雪紜蠱的子蠱,那跟我命相連的小師弟也
“我不會讓小師弟出事的。”我開口。
“小師弟?”靳戈月皺了皺眉,旋即瞭然道:“是冥宣告訴你的?真是死要面子,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為此付出了什麼。”
什麼意思?
我怔在原地。腦中突然閃過什麼,我抬頭冷聲道:“母蠱難道不在小師弟身上?”
靳戈月不置可否地笑。
許多畫面這時候串了起來,為什麼當初陪我斷骨重造的人是冥宣,而與我無親無故的小師弟卻願意捨身為我寄蠱,原來當初那句讓我去謝冥宣,根本不是他的謙虛之語,他才是最清楚明白的人——那個為我默默忍受雪紜母蠱的人,分明就是冥宣!
怪不得,方才他以為我死了的時候,他會說:“要死,一起死!”
眼眶酸澀發紅,我緊握拳頭,冷眼看著面前的靳戈月笑的無害卻刺眼:“那又如何,這隻能說明,與他的一生緊密相連,從此相伴的人,非我莫屬。”
“那不見得。”他挑了一下眉:“我從來沒說過吧,雪紜蠱雖然是我從苗疆帶回來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