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康,你還敢來?”想起了那日望仙宗的背叛和屈辱,靳戈月忍不住咬著牙一字一字磨出口:“你若是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然而呂康卻是極不在意地抻了抻袖口:“我為何不敢來?我今日可是奉了五宗之命,前來絞殺修仙界叛徒!我端得是正大光明,靳戈月,要怕的人應該是你。”
呂康狡猾地朝我所在的洞口方向倪了眼:“白鳶羽你真是躲得好,天晝群山太過高深莫測,尋常修士根本進不來,可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成也為此,敗也為此。”他頓了頓:“尋常修士進不來還真是幫了我和主人大忙,在這人煙罕至的山巔,我只要把你們‘咔嚓’了,呵呵,屍體帶回去,什麼話都任憑我們說,誰還會認為你們是冤枉的呢?”
“你到底是誰?”瓊倦看著他,卻不由得皺起了眉:“你雖奪舍,卻也並非我修魔中人,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連我也有些驚訝。
修魔一途一向是瓊倦的專長,當年我只以為呂康是魔修奪舍,可如今被瓊倦一點撥,原來他連魔修都不是?
“我當然不是魔修這種低賤生物!”他眯了眯眼,伸手撩起腰間的那一溜銅板。
“我的肉身,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歸於塵土。”他抿了抿唇,第一次在他的眸中看到傷痛的神色:“我的肉身死去後,魂靈久久飄散在整個蒼隱大陸,我看到我的兒子如何揮金如土,如何暴虐殘忍,又是如何加重賦稅,他將我辛辛苦苦想要守住的江山就這樣頃刻間毀於一旦。”
說到這,他突然揚起臉,一張臉滿是憤怒和暴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如果我能多活個十年,不,哪怕是五年!我都可以扭轉乾坤,換我的小兒子來繼承王位,他雖懦弱了點,卻也不會毀了我的心血”
“好在,我遇到了主人。”話鋒一轉,他淡淡一笑,眉目滿是得意:“她給了我新的生命,只要我源源不斷給她我的帝王龍氣助她修煉,等大仇一報,她就會為我,重新奪回我的江山!”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那些掛在他腰間的水波紋銅板,以及他所說的一切,這廂結合,結果簡直出人意料!
我早該想到的,呂康呂康,不就是律康?前朝的律康皇帝!
顯然那四人也想到了,蕭珀急急道:“你不要被她騙了!一旦她大仇一報,整個修仙界都會崩塌!到時候連累凡界不說,我們,你,甚至她,都會灰飛煙滅!”
“胡說八道的是你們!”律康瘋狂大吼:“不會的,她不會騙我!”
他突然瘋狂起來,口唸法咒,飛沙走石間,他解下腰間銅板,隨著他兩指所指之處,便從銅板內飄出縷縷深灰的靈識進入他的身體。
一瞬間,他的身體膨脹起來,待到他平息一下,他作為呂康的那張臉已經黝黑無比,似是罩上了一層煞氣!
“我要你們死!”他喊聲震天,自他的身後,突然亮出幾把寒光森然的利劍,朝蕭珀等人襲來!
蕭珀等人分別抽出武器,喚出靈獸,很快便與呂康廝鬥在一起。
“白鳶羽你出來啊!”呂康面色瘋狂,竟似到了瘋癲之境:“看看你的男人們為了你是如何送死的!”他講話間,已將靳戈月踹飛了出去,隔著洞口的石壁,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身軀撞上帶來的強烈震動感。這一下不輕,靳戈月一定傷到了五臟六腑。
“白鳶羽你別聽他的,不準出來聽到沒有!”隔著石壁,靳戈月強忍溢位嘴角的鮮血,悶悶道:“不準出來,哪怕我們都死在你面前,都不準出來聽到沒有!”
“不!”哪怕隔著石壁,我也能看到如今觸目驚心的場景。
“別出來呂康這麼做一定是為了逼你出來”他含糊著嚥下到了喉間的鮮血:“別上他的當華露華露一定正躲在某處偷看他們在試探你是不是已經解開了禁制”
“可是你們”我喉嚨發緊,臉上已經落滿了眼淚,可來不及說什麼,下一秒又是一聲悶響,隋光被呂康捏碎腿骨,摔在了靳戈月身上!
隋光遭受那麼重的傷害,硬是沒有呼一聲痛,可他話語裡已經滿藏虛弱和痛苦:“不要,求你千萬不要出來我們守著你,你只要管你突破分神期若是若是心疼我們你就快點成功。”
“不——!不要啊!”我嘶吼一聲,不知何時,又是兩道悶哼傳來。
淚眼模糊中,我看到呂康滿眼戾氣,一手一人,分別掐住瓊倦和蕭珀的脖子,高高舉起,脫離地面。
黑蛇和白狐已經被摔落在一邊,奄奄一息。
不,不要,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