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間瞬間發乾發緊,思索片刻,也忍不住拿起酒杯,將面前的酒一乾二淨。
而就在我放下酒杯之際,耳際突然聽到隔了一段距離的某桌食客傳來這樣的一段悄悄話。
“最近這年頭,修仙界真是頻發事端啊,之前先有五宗比試內四宗弟子被殺,接著是無極宗的大師兄被發現死在清逸仙君修煉之地,老兄,你猜怎麼著?今日我剛偷偷得到的訊息,修仙界的望仙宗居然又出了修魔的叛徒啊!”
“真的啊,是誰?”
“聽說本身是個凡人乞丐,當年她自稱是失蹤了千年的紫元老人之徒。我叔叔的侄子的遠方表親的堂哥在望仙宗裡面打雜,聽說當時她被分配到外門做弟子,依我看,就是望仙宗不願意教授個來歷不明的小娃法術,才敷衍到外門去的。後來你猜怎麼著?那娃子下山失蹤了幾年,回來後居然在宗門比試裡拔得了頭籌!”
我邊聽邊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隋光彎了彎唇角,卻是緊緊觀察著我的臉色,好整以暇的仿若能從我的臉上看到好戲一般。
可我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一臉平靜。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沒想到如今還能被人津津樂道的提起,我一抹靈識探過去,發現那兩人是凡人,心下略安,看來他們只是因為有親戚在修仙界,所以偷偷在這侃八卦的。
“我偷偷跟你說啊,老兄。”那一直說話的漢子喝了一大碗麵前的酒,似乎有些醉:“甭管那娃子是不是真的背叛瞭望仙宗,可我覺得望仙宗的那幫所謂的仙人都他/娘/的偽善!偽善你懂不?什麼驅逐出宗門,什麼她做的一切與宗門毫無關係,放屁!那就是撇清關係弄得說辭!”
“你少說幾句,仙人耳朵可靈著呢,指不定把你的話都聽進去了!”
“老子怕個屁!聽就聽到了。”他低低含糊幾聲,似乎真的有點醉了,可嘴裡依舊絮絮叨叨:“要我說,那清逸仙君也不是個東西。”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我將就被遞到唇邊的手一僵,然後又不懂聲色地將酒一乾二淨,然後又接著倒滿一杯,再次一咕嚕喝了下去。隋光眯了眯眼,卻沒阻止我。
耳邊聽到那個漢子又道:“聽我那叔叔的侄子的遠方表親的堂哥說,那娃子當年和她的師叔,哦,你問我師叔是誰?就是那清逸仙君啊,他們兩人是一對相好。事發當日,人娃子之前把身子都給了清逸仙君啦,可現在呢?人家這月十五,就要娶另一個師侄啦,嘿嘿嘿嘿,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有福氣,早知道這樣,那娃子還不如跟了我強,呵呵。”
說到這,兩人都猥/瑣地低低而笑。
而我聽到這,卻是突然面色一陣蒼白,心拔涼拔涼的。原來隋光說的一切,是真的
我緊緊咬著唇,聽著那兩人之後的汙言穢語,身子開始一陣陣顫抖起來,突然清脆的“彭”聲響起,我抬起頭,卻看到隋光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戲謔模樣,一臉黑沉,將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清澈的桂花釀順著他的手指緩緩往下淌,耳邊聽到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齒間磨出來的一樣:“你竟然把身子給了他?”
“我”面對盛怒狀態的他,我沒法做到說謊,只能低下腦袋不語。
看到了我的預設,他狠狠地甩了下捏碎的杯子,手指輕揮,別人可能看不清,可我清楚的看見他把指尖還在流淌的桂花釀打了出去,那些晶瑩透徹的水珠,帶著萬鈞的速度襲向那桌的兩人,兩人被無聲無息地打中後,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誰,是誰打我?”那喝醉酒的漢子一下子清醒起來,往四周張望,可客棧人並不多,他把目光放到我們這桌,可看我和隋光坐的離他那麼遠,沒道理打了人還能離開的那麼快。
另一人卻是哆哆嗦嗦起來:“不會真的被仙人聽到了吧”他話音剛落,臉上又中了幾下,一張暗黃的臉上幾個圓圓的坑。
“啊,仙人仙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敢亂說了,別,別再打我們了。”兩人在地上跪上,顫顫巍巍地對著上空磕了幾個頭,然後快速離開了這家客棧。
隋光還想再打,我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欺負凡人幹什麼。”
他斜眼看了看我,捏了捏拳,抽回了手。
我正想再說些什麼,可他面色冷冷地離開了飯桌,上樓回房。
夜晚,我仰躺在床上。
再過幾日,冥宣就要和雪芷成親了。我忍住心口的疼痛,用被子將自己全身罩住。,窩在黑暗裡,我的大腦才一片冷清——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冥宣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