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覺得他今日好像在生氣,而且火氣還不小。這一年來斷骨重造的相處,讓我稍微有些瞭解他的脾性。他冷漠淡然,對一切都無所謂,冷冷清清,一直以來似乎沒有什麼事能撥動他的心絃。可反而越是這樣的人,一旦遇到極為在意的事,那肯定比一般的人都還要執著。
因為月池和清夢私闖他的鏡花水月,他竟這麼生氣嗎?
“師叔你別生氣,我和月池在後山修煉時,看到瀑布上有一石洞,好奇之下才闖了進來,沒想到這裡是師叔的鏡花水月,請師叔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後不會再犯了。”倒是清夢最先回過神來,理了理凌亂的發,綻開歉意的笑容,一番話說的誠誠肯肯,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無意中聽到了他們溜進來時說的那些話,連我都快要相信她這睜眼說瞎話的說辭了。
冥宣沒有看她,而是轉過身問我:“疼嗎?”
明白他是在問我屁股被踩得疼不疼。也對,他既然連我說的那些胡謅的話都知道了,怎麼還會不知道她們踩我身子,欺辱我的事。
好吧,我承認我挺睚眥必報的,踩我屁股的仇此時不報何時報:“好疼啊,感覺都被採扁了,你會嫌棄嗎?”故意擠了兩滴眼淚出來,裝作親密的樣子朝冥宣靠了靠,果不其然看到了清夢黑下來的臉和憤恨死盯著我的眼,那眼神,似萬把利劍。
“不會。”沒想到他竟是配合我回答了一句。然後他不帶任何波瀾的漆黑眼眸直直望著眼前兩人,歷聲冷然:“宗主將鏡花水月賜我,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來打攪我。”他中指食指並起一劃,隔空割下了月池和清夢的一縷髮絲:“再犯,就不是斷髮之懲了。”
那兩人連忙稱是,可就在月池拉著清夢離開的當會,清夢不甘的回過頭,卻是遙遙望著我,忍不住問道:“冥宣師叔那她呢?”
本以為以冥宣的性子是不會理睬她的,可是他再次出乎我的意料道:“她也說了,她是我最親密的人。”
然後他表情也沒變,看也沒看她們便轉身朝茅屋走去。他的這句話,將我和那兩人一起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那兩人也就算了,可我明知道是權宜之話,可總覺得有絲異樣感劃過心間,還沒等我去深究,冥宣在前方回過頭來,朝我淡淡地吐出清冷的話語:“還不過來。”
聽罷,我立馬追了上去,徒留那兩個還沒從他話語中回過神來的人立在原地,冷風吹過,吹起她們雜亂的發和衣
到了茅屋內,冥宣在床前站定,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顯得他的側面如刀削般倨傲完美。
“過來。”他清越幽然的嗓音帶著磁性,誘使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我走過去,與他面對面站著,他的身材很高,我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只到他的胸口左右。他微微靠過來,一隻白皙冰涼的手探了過來,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好聞的青竹香,想起之前他對清夢說的話,一瞬間臉漲得通紅,連忙急急忙忙往後退去:“清逸仙子你,你要做什麼?!”
是不是之前對清夢她們玩的太過了,現在怎麼覺得連和冥宣單獨相處都覺得有些尷尬,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
他俯看了我一眼:“查靈根。”
得知他只是為了幫我探查靈根改善情況的事實後,一張臉上的熱度不褪反漲。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還以為他要
額際一片冰涼,他微涼的手指已經探上,我的心跳得飛快,不知道靈根情況有沒有改變。
突然頭頂處撒下橘紅色的光芒,過了片刻,依次有棕色和黃色的光芒交替變化,冥宣把手指放下,光芒也隨之散去:“三靈根,強風,中火,弱木。”
那就是風屬性靈根強,火屬性中等,木屬性弱?
比起斷骨重造前的微弱木火屬性實在是好太多了。這麼說,這一年來的痛苦全部都有所值了,我終於有資格修仙了是嘛。
隨後冥宣又說道:“骨骼輕盈,筋脈通透。”
這下胸中的興奮都快滿溢位來,我忍不住揚起大大的笑臉:“仙子,既然我斷骨重造的那麼成功,那我是否可以進望仙宗修仙了呢?”
“不行。”他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紫元師叔不在,你沒有師父。”
我這才意識到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擁有了靈根和資質就能修仙,可是我卻忘了最基本的要求!我曾說過除了師父以外,不拜任何人為師,那我豈不是沒有人教我修仙術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在我張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慢悠悠得踱到窗前,背對著我,窗外的杏花花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