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感到又飢又渴,抱著張婷直向最近的那座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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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過幾處田埂,這凌晨時的清爽空氣令他頭腦清醒開朗起來,踏著露珠一直走到那屋子前。
只見門房洞開著,一個鄉婦的側影在弄著早炊,幾縷輕煙從門房裡散飄出來。
阿玉咳了一聲,那婦人聽到人聲詫異地回頭望來,阿玉道:“大嫂,我想討碗水喝喝。”
那婦人道:“使得,我倒給你。”
當下端了一碗剛開的水,還冒著騰騰熱氣,走出屋外來遞給他。
阿玉微微屈身蹲下,把張婷下半身架在腿間,騰出一隻手去接那隻碗。
那婦人一低頭,看到棉被末端露出烏亮亮的頭髮,竟是個絕色美女,不禁“啊”地驚叫一聲,手上的碗也拿不穩,一碗滾水潑了出來。
阿玉也是大驚,恐怕熱水燙在張婷頭上,腰間、腳尖同時用力,伸出去拿碗的手變指成掌,猛力一撥。
這幾下動作一齊發動,只見他的人原式不變,退開了半丈,掉下的碗和大部分滾水,給他猛然以掌力扇開一旁。
那碗卻在數丈外落下,傳來清脆的破裂聲。
那婦人被他這一下迅疾如風的動作嚇呆了,歇了一下,結巴地道:
“我。。不是存心的。”
阿玉露齒一笑,道:“大嫂,我賠你破了的碗。”
那婦人仍是驚懼,阿玉知她誤會,趕忙解釋,道:“大嫂,這是我妹子,她病了,我四處帶她去求醫。”
那婦人見他年紀經經,長得斯文端正好看而且和氣,有些信了,便恢復了常態,懇切地道:“是我多怪。。抱著生病的人走了許久也該累了,你進來喝碗水歇歇腿吧。”
阿玉看她雖然長得粗陋,臉上卻甚和善,便道了謝走進屋去。
他一看屋角擺著一張木床,便走過去將張婷小心放下。
那婦人另外端了一碗水過來,阿玉這時正揭開掩著張婷粉面的被子。
那婦人一看張婷,不覺呆了,只見她清秀絕美的臉龐,此刻因為發高燒而雙頰赤紅,不禁教人心生憐惜,不住嘆道:“可憐的女娃。。”
阿玉接過那碗水,慢慢喝完,那婦人才道:“你這妹子病得這樣,哪裡還捱得住路上勞頓,你如不嫌此處迫促,可以暫時歇歇。我那當家的心地比我還好,一定不會見怪。”
阿玉連忙道謝,說道:“只是打擾了大嫂,心裡不安。”
那婦人又道:“你要給請個大夫,山坳裡住有幾位。”
阿玉詫道:“怎的這等地方,倒有幾位大夫?”
那婦人道:“大叔別看這裡只有十來戶人家,那山坳裡卻叫做‘鄔家峪’是個大村落,不下數千戶人家,可熱鬧得緊。”
只聽她又道:“若大叔果真要請大夫,我可以走這一趟,馬上就可以請來。”
阿玉連忙答應,煩她走一遭。
那婦人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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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那婦人果然領著一位年紀輕輕的大夫來到。
那大夫一看見張婷天香國色,嬌豔無倫,看得目不轉睛,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阿玉不悅地“哼”了一聲,催道:“大夫,勞你駕替我妹子切脈,看看是甚麼病呀?”
那大夫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唯唯坐在床邊,拿起張婷白玉似的手腕,細心把起脈來。
切了左脈,又切右手的脈,足足半個時辰,才把脈切完。
阿玉道:“怎麼樣?”
那大夫道:“令妹六脈調和,血氣甚強,比之平常人還要壯健,據我想來,令妹大概受了點風寒,沒有大礙的。”
阿玉疑惑地道:“昨日看的大夫也是這樣說法,可是服了藥後,反而昏迷不醒,熱度更高了。”
大夫道:“大概是藥性太緩,你不用心急,吃下我這一劑藥,再看看怎樣?”
說完,凝神開完藥方,再回頭望了張婷幾眼,方始走了。
阿玉獨自拿著那張藥方,沉吟了好一會,方始央請那婦人再去另外請大夫來看。
他認定不能離開張婷,故此只好央那婦人,婦人知道他不信那年輕的大夫,便又去了。
這次來的大夫年紀甚老,頷下的鬍子都灰白了,但身體仍然硬朗,走起路來沒有一點龍鍾之態。
他替張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