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了勃發的那一刻,可即便這樣,他的眼神依舊冷靜如同一潭古水。
恐懼,後悔,不甘我不知道該怎麼控制這些情緒,只能讓眼淚毫無顧忌的落下來,淌滿臉頰。
“你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這張臉吧?”他忽然靠得更緊,鼻尖幾乎貼住我的鼻尖,語氣淡淡,“想毀了它?”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
“白晞,你信不信?!你再怎麼糟踐這張臉,我也有本事讓它變回原樣。”他用只有我聽得到的聲音,“想多吃苦頭?你可以試試。”
他甩開我的臉,再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醫生在一旁無奈的看著,苦笑:“白小姐”
有人關了手術室的燈,那種漆黑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壓下來,我想我真的快死了,我透不過氣,我想吐。
“白小姐?白晞?”我隱約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想他是要問我做不做手術了我放棄,我不做了。
既然沈欽雋已經發現了,我知道他不是在恐嚇我哪怕我把自己的臉全毀了,他會一刀刀一針針的幫我補回來。
我放棄。
最後一絲意識消失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要是一切可以重來,該有多好。
我要放棄那些荒唐的迷戀和感情。
而我此刻,咎由自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幕
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
你害怕孤獨嗎?
不,你別怕——
你只是還沒找到與它相處的方法。
第一次見到沈欽雋,我還是麥臻東的攝影助理。
攝影助理這份工作瑣碎又卑微。哪怕我是在大名鼎鼎的時尚雜誌《V》的拍片現場,實際上每天做的還是端茶送水的工作,稍有差錯,便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業內都叫麥臻東“麥大腕”,當然是因為他是如今圈內首屈一指的時尚攝影師;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他的鏡頭下,任何明星,甭管多大的譜,都得乖乖聽話——只是為了要把自己這副皮相給賣得更好一些。
麥臻東年級不大,也就三十來歲,天生生得一張極硬朗、稜角分明的臉,頭髮又短又硬,像鋼絲似的,不苟言笑。他對攝影的要求極高,場景服裝化妝哪裡不對,甚至明星模特的表情情緒不到位,片場就能看到他沉下的臉,連帶著方圓一里以內氣壓降低。為了伺候好他,我真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那天《V》雜誌要為明星秦眸拍一組大片。秦眸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女星,種種傳奇不一而足:大二的時候就被圈裡小眾導演挖掘,拍了低成本的青春疼痛電影,卻意外的賣座——幾百萬的投入換來近兩億的票房,皆靠口碑相傳,而後自然一炮而紅。難得她並不以明星自居,照常上課、考試,拿國家級獎學金、人氣一路飆升至大學畢業,年年能在四大時尚雜誌的封面拿滿貫。人總是很奇怪。當一個人比自己好太多的時候,就連一絲嫉妒都不會有,剩下的只是羨慕與仰望了。對這樣聰慧美麗、卻又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八卦也挖不出猛料,即便在娛樂圈也少有惡意的詆譭。
算起來,我和她還算是校友。秦眸大我兩屆,我入校時,就已經是風雲人物。畢竟在這所以學風嚴謹聞名的著名學府裡,能出這樣一位口碑良好的明星,實在是件轟動的事。
和往常一樣,我早早地就趕到了拍攝地。
獨幢別墅,且是帶著大片起伏草坪、蔥鬱叢林景緻的居所,在現在真的算得上稀罕了。我像是鄉下人一樣打量周圍的一切。露臺,起居室,書房,書桌臺,色調皆是乳白,可見此處的主人喜歡清爽的風格;窗外大片大片的綠色草坪,修剪整齊,風景開闊,令人想起《傲慢與偏見》中達西先生的彭伯利莊園。我拿著測光表,在幾個打算取景的地方檢視ISO數值,順口問服裝編輯:“租金一定不便宜吧?”
服裝編輯嗤笑了一聲:“哪呀!場地是秦眸指定的,你瞧瞧,這麼好的風景,我們去哪兒租?再說了,人這麼有錢,誰在乎咱們給的租金?”
“快快快!秦眸畫完妝了,馬上下來。”工作人員吼了一聲。
現場一片忙亂。
好不容易秦眸站好位,我又一次放錯了柔光燈位置,整個片場都能聽到麥臻東的怒吼。
“誰讓你放那裡的?不會做就滾出去!”
雜誌的副編輯上來勸了幾句,麥臻東冷冷看著我:“讓她出去!麻煩你們下次給我配個聰明點的助理!”
我懊惱,走得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