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我想知道,為什麼大小姐不肯相信我?只要大小姐能信任我,明天的決鬥我一定可以取勝。難道大小姐不知道嗎,得不到認可的執事,是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水平的。”
“原來你是在糾結這個。”蘇瑾年莞爾一笑,像是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孩子,對他耿耿於懷的事情不以為然,並不認同,“其實我很想信任你,但是你也要有讓我信任的資本。”
說著,蘇瑾年走到木架邊抽出一把長劍,回頭走到千重櫻跟前擺好架勢。
“現在,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不相信你。”
見狀,千重櫻微微有些猶豫,然而看到蘇瑾年臉上的堅決,便也收斂的情緒,握緊長劍對上蘇瑾年手裡的冷兵器。
“三、二、一!看劍。”
隨著兵刃相接的叮叮聲,兩束銀色的劍光在半空中飛舞四濺,看得人眼花繚亂。
兩人出手皆是極快,電閃雷鳴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叫人措手不及。
“中!”
突然間,蘇瑾年一聲輕喝,隨即收起長劍往後退開兩步。
千重櫻面色一變,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竟然輸了。
隨手把長劍插回劍鞘,蘇瑾年走到一邊坐下,拍了拍石桌示意千重櫻過去。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不是因為劍術水平的高低,也不是什麼技巧的問題,”抬手往千重櫻的胸口輕輕一點,蘇瑾年挑眉,“而是因為你這裡面沒有殺氣。”
千重櫻目光微動,聽蘇瑾年繼續說。
“試想一下,如果一隻餓極了的野獸撲到你身上想要咬斷你喉嚨,而你卻想著如何放它一馬,那麼,就算你手裡拿著獵槍也照樣會沒命。真正決鬥的時候,不容許有一點點的猶豫和心軟。你或許是個好人,但卻不是一個可以戰勝一切的王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
良久,千重櫻頷首承認,他不可能對蘇瑾年下殺手。
而且正如蘇瑾年所說,他的雙手從來沒有沾過血,也沒有本山藤田那種野獸般的攻擊力與爆發力。
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認知,就算她殺過人,那也是無意中失手錯殺的
像是看出了千重櫻心中所想,蘇瑾年淡淡一笑:“不錯,我殺過人,不是過失殺人,而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千重櫻猛然抬眸看向她,他忽然發覺,自己根本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女人。
“若是別人我不會說,但既然是你的話,說了也無妨,畢竟你遲早都會知道的。出國那三年,說是在英國留學,其實不然那段時間真的很黑暗,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想象,我知道你們執事都受到過十分嚴格的訓練,但是我的訓練量,大概是你們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三十倍。”
二樓的一個角落裡,冷冷清清的站著一個女人,掩藏在花繁枝茂的盆栽中很難叫人發覺。女人清麗的面容上那雙秀氣的眼睛像貓一樣詭暗,目光穿過疏疏落落的枝葉,落在花園裡聊天的兩人身上。
距離隔得有些遠,蘇青荇聽不清楚那兩人談話的內容,然而他們剛剛的精彩決鬥卻是盡數落在了她的眼底。
尤其是蘇槿年剛才那種嫻熟而高妙的劍術,實在不能不叫她忌憚,平白生出幾分顧慮來。
事情發展到眼下這個地步,她已經退無可退,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就算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必須閉上眼睛跳下去,至少那樣的話,或許還能抓住一線生機。否則,就憑蘇槿年追根究底的個性,一旦下決心調查,牽扯出當年的事情,那麼她在這個家中真的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姐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瞟了眼花園中仍在閒聊的男女,蘇青荇沉下眸子,回身的剎那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義無反顧的瘋狂笑意,下定了決心孤注一擲。
花園的石桌邊,蘇槿年一手轉著茶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那幾年在基地的訓練。她說得很輕鬆,眼角含笑,一派渾然不在意的樣子,但千重櫻很清楚,那種超越了人體極限的非人的訓練究竟有多麼的殘酷。他不知道蘇槿年為什麼會落到那樣的圈子裡面,只單單想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孤身一人陷入到那種煉獄般的境地,從此孤立無援四面楚歌,就覺得非常的辛酸。
“爺爺說我從小就不會哭,好像天生沒有淚腺似的,但是那段時間我哭了不止一次,但是哭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流著眼淚也還是要咬著牙齒訓練,所以後來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