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流波在人群中的身影。
突然止住了躲閃的念頭,我要看,要看看他的忠心究竟有幾分。
他的人已到了威紫玉的身邊,再想回來,幾乎已是不可能的事,而那鐵槍,就要刺上我的身體。
“呼!”暗黃色的斗笠猶如從天邊劃過,敲在鐵槍之上,神準的將那槍頭打偏,直直的插入我腳邊的土裡,槍身兀自晃動。
所有站著的人,除了我和流波,只剩下威紫玉還站著,我的目光剛好來得及將流波頰邊回落的髮絲收入眼底。
絕美的容貌,冷凝的氣勢,周身還沒散去的酷寒,讓他看上去就象一把剛剛出鞘的寶劍,散發著寒光,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我在威紫玉的眼中看見了驚豔,看見了貪婪。
慢慢的走向她,我優雅的停在她面前,以同樣高傲的姿勢還給了魂魄還沒找回的她,“現在我有資格和你談了嗎?”
她的目光根本沒有從流波身上扯回來,只對著我揚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直到我茶水都喝了五杯,她才終於戀戀不捨的把粘在流波身上的眼神拔了出來,“你和我談什麼?”
“我要你替我劫一批貨。”我丟出幾個字,“錢我付給你,但是你不能開箱看。”
“笑話。”她冷冷一哼,“我想要劫,東西全是我的,為什麼要給你?”
我湊到她的面前,“我可以告訴你,那批貨絕對不值我給你的數量,我如果派人出手一樣是手到擒來,只是不方便而已,五十萬兩銀子,夠你們吃穿幾年,如果你不答應。”我手指慢慢敲著桌面,“這三不管地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另尋一家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五十萬兩若是到了別人手中,會將山寨壯大到什麼地步,將來對你有沒有威脅我可就不管了。”
她看看我,眼中閃過思索盤算的光芒,“什麼隊伍,多少人?”
我伸出三根手指頭,“三日後,百人商隊,百餘口箱子,寨主如果有人員傷亡,一人一萬兩的安家費,我給。”
手中推出幾張銀票,“這裡是二十萬兩,定金。”
她的眼中爆發出亮光,半晌從桌上移開,突然一指流波,“如果他肯做我的壓寨相公,我就考慮。”
看來剛才讓這傢伙露臉,是我失策中的失策,藍顏禍水啊,禍水!
“這我可做不了主。”我懶懶的看著流波,他的面孔上居然沒有一點恐懼或者害怕,是絕對放心我不會送了他嗎?
我呵呵假笑,“人家若不肯留下,我總不硬逼吧。”
“那也成。”她大方的一拍手,“陪我一夜,三日後你們離去。”
“不!”這一個字,是流波口中吐出,在我的笑意盈盈中,他丟出了讓我徹底驚訝的話語,“若是寨主不成功,或者我陪了你卻反悔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你若能劫成功,我陪——你——一——夜——!”
“真的?”威紫玉的臉上立即爬滿了興奮的表情,得意的咧開滿嘴黃牙。
“流波以命起誓,寨主若成功,定然陪你一夜,絕不反悔,不然願受天打雷劈!”
“好!成交。”
兩人雙掌相擊。
我,呆若木雞
搶劫,留下貨來
山風呼嘯,掠出蕭瑟陣陣,無人的山道上,空空蕩蕩;沒有車馬的喧囂,沒有聲的呼喝,有的,只是瀰漫在心頭的肅殺之氣。
這一片小路的兩邊的草叢中,埋伏滿了威紫玉的人,我們就象等待耗子進入埋伏區的貓,享受著戰鬥前最後一點點的寧靜,期待著
我的身邊,是全身收斂氣息的流波,穩穩的縮在石後,藍色的雙瞳堅定的直視前方,象繃緊弦的箭,隨時蓄勢待發射出,全身線條在他伏蹲間劃出最完美的曲線,一隻優雅的豹,美麗的黑豹。
對手還沒有進入埋伏區,我還有時間小小的分神想想自己的小心思。
我沒問流波為什麼會答應威紫玉的要求,因為我雖然說的輕鬆,卻是報著必須做到的信念而來,除了威紫玉沒有人有這個實力,而我不能用官兵。
再是換衣服,也不可能抹掉身上那種官兵的氣息,會被對手輕易的嗅出,既然是搶劫,那就只能是真正的土匪。
我知道威紫玉想要的是什麼,銀子是這種落草為寇的人最需要的東西,而無論多少銀子,都買不來那百口箱子裡‘滄水’準備進攻‘九音’的上萬件兵器,我要‘滄水’活活嚥下這個啞巴虧,澀進心裡。
所以,即使威紫玉看不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