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不錯不錯,居然還有幾兩金子,便宜是便宜了點,總好過我白出手一錢也撈不著;這個小刀不錯,嘖嘖,這個鏢囊也挺好”忽然,她停下手,手中抓著個黑乎乎的東西,“這個是啥?”
流波的臉色慢慢恢復了些紅潤,聞聲我一轉頭,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那黑色的東西,頓時一股無名火起從心底竄起,直衝腦門,眼前一片通紅。
奪過她手中的黑色令牌,我衝著夜甩下一句話,“替我照顧流波。”騰身而起,飛快的沒入夜色中。
孤寂的冷風,清冷的夜。
月亮被烏雲層層的掩蓋,大地一片漆黑。
窗邊,霜白清瘦的人影,手中握著什麼,一貫冰冷的面容上漸漸浮現出不耐,遠眺著,似在期盼什麼。
發,披散在身後,搖曳著青絲,卻讓那人影更形冰寒。
他,被黑夜包裹,孤傲的一點白。
“你是在等他們的訊息嗎?”我從黑幕中慢慢的走出,臉沉似冰,手中拿著黑色的令牌,“我告訴你,他們不會來了。”我冷冷的笑著,“穆澐逸,流波已經由皇姐賜給了我,沒想到你居然下如此黑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看著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目光下落,停留在我手中的令牌之上。
兩人間,只有我身上爆發出來的火山烈焰,和他的冰寒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只要他們兩個人的命,不會傷你。”終於,他那冰白的唇微啟,吐露出一絲無奈。
“哈哈”我冷笑,“要他們兩個人的命?那你最好先殺了我,上官楚燁,只為護衛他們而存在。”
“是麼?”他的聲音顫著,彷彿寒冰終於有了裂痕,逐漸的深入,碎了,“只為他們嗎?”
“是!”我斬釘截鐵。
他笑了,清泉一般幽深,“你會後悔的。”
我慢慢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聲音如同誓言,“愛他們,永不後悔。”
他望著我的腰際,那裡有一方青翠玉佩,流轉著無暇透潤的光彩,“曾經,你也說過愛我永不後悔,如今,後悔了嗎?”
我的左手穴道在飛馳中早已解開,豔紅的血早已經溼透整條衣袖,順著左邊的衣衫淌落,一陣陣的疼。
手指被血沾染,粘膩著,我摘下腰際的玉佩,看那碧綠與鮮紅重疊,竟然是沉沉的灰黑色。
一滴滴的血,順著我手中的玉佩落在地上,“嗒嗒嗒”
空氣中,慢慢的傳去我的聲音,“我,上官楚燁在此立誓,與穆澐逸從此恩斷情絕,他日再會,只是路人,若再犯我愛人,休怪我手下無情。”
“啪!”玉佩如齏粉,在我掌中碎裂,從指縫中流瀉,落在地上,散了。
風吹起,我轉身,飛掠而去。
隱約間視線掃過,他的身影在風中晃了晃,手指捂上唇邊。
慰籍
心跳,飛快。
彷彿有什麼從胸腔中剝離,整個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卻又有無窮的力量,讓我不斷的飛馳,不想停下來,不願意停下來。
斷了,終於是斷了所有。
我和穆澐逸之間,終於是路人了。
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由我口中說出決斷的話,居然會是我,親手粉碎了我自己的誓言。
即使他嫁給姐姐,我依然固執的想著他,念著他,守護著我心中的那一個穆澐逸,甚至自我的認為,他是愛我的,只要他依然愛我,縱然他是姐姐的丈夫,卻也還是我的澐逸。
不是了,如今什麼都不是了。
空了,心中的某一處。
數年的執念,數年的相思,終於還是陌路了。
澀澀的感覺湧上眼角,我揚起頭,讓風吹過,涼涼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撲入子衿的房間。
房間裡飄散著淡淡的幽香,屬於子衿,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青碧色的長衫隨意的拋在床邊,門後的浴池那傳來輕輕的滴答水聲。
我慢慢的推開門,乳白色的氤氳之氣迎面撲了上來,沾染著水汽的芳香,打在我的額頭,鬢角。
他的背影,在水霧中朦朧,雪白的玉背上點點水珠,順著秀氣的背脊慢慢的滑下,髮絲鬆鬆的綰在腦後,幾縷掉落水中,沾染了水氣,細細的溼發貼著後頸,風情幾許。
修長的手臂輕抬,滴答的水如粒粒珍珠,濺落在水池中。
“嘩啦”水聲中,雪玉人影宛立,無數剔透順著肩背滾落,背胛處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