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不堪,跪趴在桌沿,修長的手指緊捏著的,是一個綠玉色的瓷瓶,一顆顆的淚水無聲無息的順著紅腫的臉龐淌落,滴到桌上,滴到他的衣袖上。
慢慢的,他放下手中的瓷瓶,輕輕的,放到妝盒中最裡面的位置,小心的合上妝盒,才一步一步蹣跚著,走向浴房。
我看到,他腳步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看到,他手指撐著地面,一點點的爬了起來。
我看到,他帶著滿身傷痕進去,依舊帶著滿身的傷痕倒入床榻,卻始終沒有再碰妝盒。
鏡池,你就這麼恨我?恨到連我送的藥都不肯碰一下?
我默默的站在窗外,聽到他不穩的呼吸,似抽泣,似痛苦的呻吟。
一扇窗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苦
他也不知道我在窗外靜靜的看著
我的身邊,紫色玫瑰悄悄的綻放,彷彿他含羞帶怯的眼。
伸出手想撫摸,又猛的縮回
指尖,有血珠沁出
琴絲動
一夜清寒後還是燦爛的秋日陽光,熱烈中怎麼都有股透入骨子裡的涼意,我敲著鏡池院子的門,腦海中怎麼都刪不去昨日傷痕累累的他。
昨天被折磨成那樣,他應該在休息吧?
象徵性的敲了敲門,我準備轉身離去。
“吱呀”門居然開了,眼前站著神色冰冷的他,手中抱著琴,“進來吧。”
“您”
看他的臉,與往常無異,冷冷讓人不敢親近,目光從我臉上掃過,“以後巳時整來,今日略晚了些。”
我惶恐的低下頭,“是,我是怕爺要梳洗妝扮。”
“你到時間來就是了。”如冰封的雙瞳,不復存在往昔的純真笑意,彷彿靈魂脫離了身體,任肉體遊蕩著。
他動了動身體,給我讓開路,紫色的衣袍擺動,空氣中盡是薰衣草的味道。
心,忽然被捏緊。
鏡池他,心情不好。
快入冬了,他穿的太少了,讓那身體看上去清涼單薄。
我正要邁步,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平湖少爺,平湖少爺”
腳下一停,回頭看看老遠跑來的管家,飛快的腳步在靠近鏡池的院門時活活的剎住了,楞沒敢邁出一步進他的院子。
我低下頭,想看看他的腳後跟有沒有冒火星子,這個速度這個控制力,真不容易。
鏡池的手扶著門,冰冷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挪到了管家臉上,不出聲,不疑問。
“這個,這個,平湖少君!”管家的唇剛一動,鏡池的眼神忽的一凝,全身散發出一股冷冷的氣勢。
“我不是少君,還是叫我少爺吧。”
管家一楞,囁嚅著,“可是將軍交代了,就要娶您過門了。”
“那就等娶了再叫。”一句話,堵的管家半晌沒有言語,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了看傻呆呆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我,他眼角一掃,“黃離,你隨我進來。”
我站了半天,納悶著管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