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冷冷的看著我。
我只是對他一掃而過,沒有更多的功夫,我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關心,都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夜。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那素白的手指流轉,空氣中無形的弦差點被崩斷。
“啪”沒有掌紋的手心猶如從天而降的如來神掌,狠狠的拍上我的臉,好巧不巧,好準不準,直直的蓋在了我的臉上,把我所有的視線蓋的嚴嚴實實,連條縫都沒給我留下。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飛速的抓下蓋在臉上的雪白手掌,怒目而視,“你幹什麼?”
最後一瞬間,當我重新看到世界的燦爛,是夜的手重新扣回面紗的動作。
這,這也太快了,他,他居然最後還擺了我一道,不給我看!!!
他低下頭,貼上我的耳邊,絲絲縷縷的懶散哼著,“你那兩個徒弟不是師夫多嗎,還大師夫二師夫呢,你看他們不就夠了,還要看我幹什麼?”
他,他,他
我哆哆嗦嗦的伸著手指,“你別告訴我你是在吃醋。”
他驕傲的象只花母雞,屁股一撅,頭一揚,別過臉。
我正想狠狠的揍他一下,忽然發現,面前的所有人都聽不到呼吸,一點聲音都沒有。
詫異的抬頭,我看到了更加令人驚訝的一幕。
面前的七個人,不,八個!包括那個遙歌。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瞪眼,張嘴,屏息
我看看他們,再看看夜,再看看他們,沒有人出聲,沒有人說話,臺下的人比我還緊張,同樣一點聲音沒有。
“喂”
我才說了一個字,七個人,整齊劃一
“啪!”椅子翻倒,七個人齊刷刷的摔倒在地,雙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七個人,七張臉,卻難得統一的表情。
就連昏死,他們也是大瞪著眼,象極了傳說中的死不瞑目。
夜的殺傷力,好強大!!!
遙歌,這個事件的主要參與者,也只不過比他們稍微好一點點,自始至終,他也是瞪大了眼,張著嘴,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盡是空洞,大張著的嘴角邊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妖媚風情?
“這該怎麼算?”評論的人都昏過去了,剩下一個半痴呆,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終於,他說話了,可是顛來倒去,由始至終只有這麼四個字,眼神依舊空洞無神,似乎整個人都被什麼吸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副軀殼。
夜,這個我只見過一雙眼睛的妖靈,究竟施展了什麼法術?
眨眼間,奪走了所有人的靈魂!
“遙歌!我囑你守護師門,為何你不聽我言,大舉進犯中原?”男子溫厚的嗓音遠遠的傳來,最後一字音落,人已在擂臺邊落定。
這嗓音,聽似溫暖,卻藏著深寒冷漠;這嗓音,聽似柔軟,卻藏著不容質疑的剛硬;這嗓音,聽似多情,最中心卻是難以融化的冰涼,這嗓音,聽似媚惑,實則清高孤傲無比。
我惶然轉身,青色的人影,入眼。
媚門門主幽颺
飄渺,天邊青煙一縷,江邊的薄霧籠罩著。
淡漠,餘韻渺渺看不真切,這淡漠只是瞬間傳達的感覺,當看清人時,只覺得儒雅。
孤寂,明明是消融在這塵世間的飛揚,為什麼卻有格格不入的悽楚,轉瞬又化為溫柔。
幽怨,從那具身體裡薄薄的沁了出來,被空氣擾了,散了,只留下淺逸輕暖。
超脫,遊走在塵世與黃泉碧落間的一株青蓮。
最普通的青衫,卻彷彿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他的顏色。
青如煙,寒如雨,飄如霧,冷如霜。
可他展示出來的,是溫文爾雅,是從容不迫,是陽光下柔柔的暖意。
他應該不年輕了,那種處之泰然的氣質是歲月沉澱的痕跡,滌盪了身上的塵埃,只留下深沉的烙印。
如果說記憶中的澐逸是冰寒的身子溫暖的心,他就是溫暖的身子冰寒的心,從骨子裡透出的涼。
香,不是脂粉味,不是花瓣味,也不是任何染料的香。
卻媚,從肌膚深處沁出的媚香,順著風的方向,沾染了我的發。
上等妖媚的男人,骨媚。
腦海中,只有這句話。
他只是站在那,沒有動作,沒有眼神,沒有任何姿態,已然勾動了我心底最深處的弦,想要溫暖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