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
瞄了眼他看的書,全是晦澀的醫理,才不過溜了兩行,我就眼角發暈,一個個字彷彿在我面前張狂的跳舞。
再看他,嘴角含笑,一個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這東西有這麼好笑?
他再次縮了縮腿,我心頭微嘆,拿過椅子上他的外衫,披上了他的肩頭。
他揪了揪衣服,終於不再緊肩膀了,正伸手翻著書,忽然一聲低咦,轉頭狐疑的看了過來。
我舉著夜明珠,似笑非笑,“你終於反應過來有人了?”
“啊!”他動了動,似乎是想下床,目光看著的方位,是桌上的茶盞。
我手一動,按住了他的肩頭,“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小心我收回那辦瓶藥。”
立即老實了,瑟縮著,眼睛活活的盯著床頭的一個小包囊,生怕我會拿走藥。
我把夜明珠放在他的床頭,方便他繼續看書,人邁步走向窗邊,仔細的把窗放下,隔阻了那夜晚的寒涼。
“怎麼看書也不關門?”我想要責備他,卻發現他閃閃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看門,歪著腦袋想了想,一臉迷惑。
我走回床邊,扯開薄被,蓋上他的腿,“你是醫者,怎麼連寒從腳起都不知道?”
他就這麼歪著腦袋,咬著自己的手指甲,眼睛順著我的動作不斷的移來移去,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
不說話的他,忽然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那雙純淨的眼,眼神中分明寫了什麼情緒。
彷彿是——孺慕?
“夜深了,別看了,你養好傷咱們就下山了。”我送了個輕鬆的笑容,拍拍他的肩頭,站起身。
正轉身跨出兩步,背後一聲破空聲,我下意識的閃開,接著一聲悶響,“噗通!”
那個雪白的身影正撲在地上,兩手前伸,臉朝下,兩隻腳丫還勾在床沿。
怎麼是這個姿勢?
他該不是想抓我吧?
飛快的伸出手,把那個人一抄,輕飄飄的放在床上,幸好幸好,這樣的姿勢都沒能摔傷他漂亮的臉蛋。
倒是胳膊下的肌膚,在我眼皮底下由紅變紫,由紫變黑,瘀了一大塊。
“你該不是覺得腳傷了,順便連手也傷才叫平均吧?”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掏出個小瓶子,挖著藥膏薄薄的敷上他的胳膊,抿唇吹了吹。
“吹吹毛,疼不著。”我開玩笑的一聲,他大大的抽了口氣。
“疼?”我望著他,他搖搖頭,還是一言不發。
這太奇怪了,他不是腳受傷,腦子也壞掉了吧?
“你怎麼了?”我伸著臉,探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清澈,一直看著我的臉,我的發,我的眼睛,還有——我的額頭。
“你”他的手抓著我的發,細細的看著,手指蹭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