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減免賦稅,你如何解釋剩下的十個省竟然加起來才不過一箇中等省的兩倍?”
在場的不少官員都是一口涼氣倒抽,我看著南宮舞輝,“定國王爺,六部裡吏部戶部是你管理的,如今已是正月,為何今年的招考榜文未出,官員調令未下,今年‘九音’全國未遭受大災大難,為何這樣的賦稅您不會覺得有問題?”
根本不等南宮舞輝回答,我的腳步又開始挪動,這一次,凡我目光過處,不少人開始眼光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禮部尚書!”我一聲低喝,一名女子渾身一震,竟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低頭垂手,“在!”
看到我嘲弄的笑容,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知的狀態下對我畢恭畢敬,想要坐回去又有些不妥,站著麼實在太扎眼,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半蹲不站著。
“去年正月祭天禮用度是多少?”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很硬,透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她遲疑了下,“大概兩百四十萬兩銀子。”
“嗯?”我眼神一凝,逼視著她,“不是三百四十萬兩?”
她恍然大悟,不斷的點頭,“是,是,是三百四十萬兩。”
“那麼清明祭奠先皇用度是多少?”我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心思,她卻已經開始臉色變為蒼白。
袖子波動著,她的兩隻手正在衣袖下互相絞著,喉頭不斷的收縮乾嚥著口水,“一百萬兩。”
我沒有做出回應,而是直接丟出第三個問題,“中秋慶典用度呢?”
這一次她回答的很快,“也是一百萬兩。”說完後偷眼瞄我下,發現我只是輕點著頭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好像剛經歷一場大仗般。
可惜我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站在她的面前繼續問著,“那麼這一次新皇登基,所有的慶典祭祀用度是多少?我想每一件官方採買的東西都應該有記賬吧,就這三兩個月的事你不會忘記對不對?”
“當然。”許是覺得我的口氣沒有開始那麼冷硬,她也回答的很快,“一共是三百三十萬兩。”
“很好,很好”我不斷的點著頭,手指敲著她面前的桌子,叩,叩,叩,叩
開始她沒有半點反應,直到那一聲聲枯燥的聲音不斷的在大廳裡迴響,不少人臉色變的古怪,她剛剛恢復點血色的臉徹底慘白。
我依然看著眼前的禮部尚書,身型未動,嘴巴里已經喊著另外一個人,“兵部尚書人呢?”
眼角掃到不遠處的某個人影動了下,我敲桌子的手停了下來,直直的指了過去,眼睛卻還停留在禮部尚書的臉上,“兵部去年支餉五萬萬兩銀子,已近整個國庫收入的兩成,不知你有什麼想說的?”
她不愧是兵部尚書,說話都帶著股軍隊的衝味,“我‘九音’裝備精良,數十萬大軍的軍餉,衣衫,武器,自然是要那麼多的。”
“砰!”我手掌輕輕一揮,她面前的几案頓時碎裂,杯碗茶碟掉了一地,碎裂中四濺的湯汁翻了她一身。
她還不及反應我的人影已經如鬼魅一般飄到她的面前,“你是想說我不懂衝鋒陷陣,還是想說我不明白十萬人的軍餉應該有多少,或者每三年做一次寒衣需要多少銀兩,每五年打造一批兵刃耗費多少?”
“你算什麼東西!”她看著滿身的湯汁,猛的跳了起來,“你以為會算幾筆帳就了不起了,居然敢對我”下面的話,忽然被一個人捂進了嘴巴里。
南宮舞飛氣急敗壞,死死的拉著她的衣服捂著她的嘴巴,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我耳朵尖,聽的很清楚,“她是上官楚燁,傳說中的‘弒神’戰將。”
那個想要跳起來揍我的女人拳頭還在空中,人已經僵硬住了,她再是兵部尚書也不過是普通的文人,與我真正在沙場前線掙扎,與士兵同進退共生死是絕對不同的,軍中事務她豈敢在我面前妄言?
我根本就沒有問下去的必要,因為南宮舞飛就在我的面前,身為鎮國王爺的她管轄的正是禮部與兵部,外帶軍中十萬兵馬的排程權。
“鎮國王爺。”我笑眯眯的望著她,“不知道能否解釋下,為什麼去年一個普通的正月新年用度竟然超過了新皇登基的用度?難道‘九音’對新皇登基和新年同時慶典竟然這麼摳門?還是因為皇上事必親躬讓人不敢作假才讓用度降的如此低?至於兵部這一塊,三年來每年支出一年甚過一年,可是軍中將士真的每年都做了棉衣過冬?還有武器打造固然需要極大的消耗,可是收回的兵器呢,不是應該回爐重鑄的嗎?為什麼兵部沒有收回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