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暗更是讓我看不清楚,沙塵的肆虐讓我不敢張開眼睛,只能不斷的在飄著,希望自己不被沙土掩埋,希望能夠等到沙漠停歇的時候,希望能夠撐到天明。
沒有時間想遙歌為什麼要騙我,現在的我猶如大海狂風中的一葉小舟,不斷的靠身體的感覺來判斷風力的強弱,儘量遠離風暴的中心,已經管不了方向了,這遮天蔽日的夜晚,保命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一波沙浪打來,我下意識的往右閃去,卻發現右邊的風力更猛,再次扭腰騰身向左邊,腳尖剛剛落下,身體一沉。
流沙
雖然我的輕功足以在水面借力,卻不能保證一直如此的持續下去,我必須找到一塊平實的土地,站穩歇力,調息自己紊亂的內息。
無論多麼高深的武功,在恐怖的大自然面前,也不過如這沙漠中的一粒微塵般渺小。
我要將自己的輕功提升到極致,我要用內力保證自己的身體不受這夜晚的侵蝕,我要不斷的在風中判斷落腳點。
這樣下去,我真的能夠堅持到天亮嗎?
勉強睜開眼,在我身體的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聳起了一座高高的沙山,我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縱了過去。
落在沙山的背面,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裡暫時沒有那麼大風沙,沒有狂暴的土浪,如果靠在這調息,我一定能堅持到明天的天亮。
盤膝坐下,讓氣息流轉全身,暖暖的感覺在筋脈中游走,緩解著適才的緊繃,極度的緊張過後,身體也會有瞬間的僵硬。
耳邊的風聲還在呼嘯,恐怖的象是地獄群鬼的哭號,一道道被推動的沙浪,象是鬼手的牽引,肆意的在大地上蔓延,搜略著可能的生命,奪取成為自己的祭品。
就在我剛剛喘了口氣的時候,呼嘯的風聲間隙中,依稀有馬蹄聲過,再想聽清楚,卻只剩下淒厲的風嘯。
應該是我聽錯了吧,這樣的地方,誰敢騎馬來?怕不要才幾步就要陷在沙坑中人馬一起嗚呼,如此的沙塵風浪,要怎麼樣的一種視死如歸才敢闖?
一定是我聽錯了。
都說人在沙漠的極度乾渴和孤獨中才會看到海市蜃樓的幻影,我倒好,才不過兩個時辰,居然出現了幻聽,那幻聽,居然還喊著我的名字。
“日俠”
“上官楚燁”
幻聽就幻聽吧,為什麼還是以他的聲音出現?
溫柔中帶著焦急,一聲急過一聲,竟然是幽颺醇厚的男子之音。
如此真實,莫不是我走火入魔了?
不然有誰會在如此大的沙暴中縱聲疾呼。
不想,不聽,不理會,千萬不能讓心魔擾了我的定力
風聲弱下去的間歇中,馬蹄聲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耳畔,越來越近,不但是耳聽,還有眼見。
一道風般的影子從風沙的朦朧中遠遠而來,如閃電似流星,劃破黑夜的籠罩,在黃沙飛揚的煙塵中從遠至近逐漸清晰了身影。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他伏在馬背上,整個人影低低的,狂暴的風浪捲起了他的衣衫,長長的飄飛在空中,淡淡的青色猶如天邊一抹煙。
又是一陣風沙打向他,人影一縮,輕巧的鑽到了馬腹下,這才讓我又一次聽到了急切的呼喚,“上官楚燁”
馬蹄飛揚,踏沙而行,四蹄濺落無數飛沙,身體的曲線優美而有力,馬尾筆直,速度飛快。
馬上的人影,輕的似乎沒有重量,每一次的起伏都與馬身完美的貼合,我見過遙歌的御馬之術,卻怎麼也比不上這個人的神乎其神。
這樣的沙塵中,還能如此迅捷,我的眼神被那身影吸引住,忘記了搭腔。
他的手上,抓著一條腰帶,正是我掛在仙人掌上的那條,他的馬正朝著我的方向而來,聲音也越發的急切,“離開那,快點離開那”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選擇奔向他,因為馬上的他已經朝我伸出了他的手掌。
一拉韁繩,馬身急停,雙掌相觸,我已經被他拉了起來,還沒等人坐在他的身前,他已經掉轉馬頭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為”
一個字,我僅僅開口了一個字,身後忽然巨大的塵浪撲了過來,他一按我的身子,兩個人緊緊的貼上馬背,無數細碎的沙子越過他的身體打在我的身上,有些細碎的疼,但是更多的,被他接下了。
在他的肩頭悄悄的探出腦袋,剛才巨大的沙山竟然在瞬間不見了蹤跡,只有一波一波的沙浪不斷的向四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