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悠悠沒有看見他的動作,低著的頭抬起來,狠狠的抹了眼睛。“我抓著你的手臂,一起走,可以嗎?不是同情你,只是我看見別的人,也會這樣幫忙的。”
或許,和自己宣稱的選擇性失憶症是一樣的。
令自己痛苦的事情,全部都忘記,再也不要想起來。鄒明遠雖然沒有忘,但他可以有別的生活。即便是失明瞭,他的條件優渥,也一定會有比自己更細心的人來照顧吧。
不是愛不愛,而是能不能在一起。
這次鄒明遠沒有拒絕,他跟著成悠悠一步一步的走到客廳,銅錢也是寸步不離。
那場沒有成功的求/歡,使得兩個人之間,無話可說。
鄒明遠本來就是言語不多的,他不會因為眼瞎就改了性子。而成悠悠,她雙手絞著衣服下襬,一方面真空讓自己很不舒服,另一方面,鄒明遠那個寬大的墨鏡,看起來就刺痛自己的心。
“這全部都是我造成的,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贖罪嗎?”成悠悠忍不住了,她將話直接說出來。
鄒明遠淡淡一笑,果然自己猜的不假,她就是這麼個人,逃不過自己的已然看不見的眼。“所謂的贖罪,就是用身體嗎?”
“你”他說的好直白,同樣的,沒有任何修飾的話語,總是更傷人。“你明明都有反應了。”
成悠悠眼睛聽著他的雙腿/之間,那裡是撐起一個小帳篷,在卡其色的休閒褲下,形狀和大小,都很可觀。
鄒明遠往沙發內側,不動聲色的挪了挪,他知道以成悠悠的性格,肯定是要目不轉睛的看。不過,表情上,他還是一臉的坦蕩。“是嗎,那我需要找個女伴了。不要誤會,不是針對你的。”
“呃我知道了。”成悠悠不甘心的點點頭,她知道鄒明遠在說謊。在以前他年輕氣盛的時候,都能坐懷不亂,沒道理現在就忽然變成另一個人。
可是,她不戳破也不揭穿,他還不願意接受自己。為什麼!
“今天這麼晚來找我,是什麼事。”鄒明遠聽著外面的雨下了很久,從下午開始,直到現在。
“沒沒什麼。”成悠悠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是找他來幹什麼。談心?別開玩笑了,他又不愛說話!
“那”這麼晚了,她怎麼辦?不知道陸遇南會不會來接她,自己顯然是沒有辦法護送她的。
“你要趕我走嗎?”成悠悠咬著嘴唇,她侷促又帶著不安。
“如果趕你走,你要怎麼走?”鄒明遠站起來,那裡消下去一些,走動還是硬硬的在。
成悠悠騰地跟上去,她心裡已經是生氣、鬱悶加上難過交織在一起,自己那麼大老遠,冒著雨來,他居然要趕自己走!“我不走!我就在你門口坐著!蹲著!躺著!”
“哦。”鄒明遠點點頭,看來,是要留她過夜了。
“你哦什麼哦,你為什麼現在對我這樣!”成悠悠衝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好,小臉因為複雜心情,而變得有些扭曲。
“會煮薑湯嗎?我不會,但是我想喝。”鄒明遠有意想緩和氣氛,再加上是真的聽出她嗓子還有些沙啞,受了涼可不好。
“啊?”想喝薑湯?
“你不會?”鄒明遠想了想,要不要現在打電話給保姆呢。
“我會,你去坐著休息吧,我來煮。”這室內的溫度還是正常的,不高不低正適宜。成悠悠沒感覺到冷了,就是殘留的感冒病毒,讓自己的鼻子有些發塞,頭隱隱發疼。
“我站在這裡,如果有東西找不到,可以問我。”你那麼笨手笨腳,如果摔了碗或者鍋子,我還可以來救你。鄒明遠就在門邊站立,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你你不是”成悠悠不想說出那麼殘忍的話來,可是真的又有些懷疑。
“我能記得住,保姆說過好幾遍,在什麼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他可以自理,也不需要讓別人看到自己孤苦的那一面。比如現在,他就是想讓成悠悠知道,自己過得尚可,雖然沒有達到以前的狀態,但是至少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哦,遠遊也是,記憶力特別強。”成悠悠隨口接話,她就是一直覺得遠遊在聰明才智上,是遺傳了鄒明遠。還好,要是像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鄒明遠沒有說話,他又想起那個小聲音來,叫自己叔叔。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呃,算了,我找姜塊,在冰箱嗎?”成悠悠岔開這個話題,她在偌大的廚房裡,轉身去來開冰箱的門。
“不是,在最靠近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