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不回去啦,你陪我睡好不好?”
蓁寧自然明白,平策說的她是誰——她的繼母,國王的現任伴侶,平策的母親去世之後,她並未如願繼承后冠,而是受封成為了蘭切夫人。
蘭切夫人多年不育,王室只有平策一位子嗣,她會成為下一任的國家君主。
蓁寧對這個嬌縱的小侄女一向寵愛:“好吧。”
直到深夜,那位領頭的女士低聲對蓁寧說:“束小姐,夫人請公主殿下回去。”
蓁寧抱著她進入了那輛加長防彈豪車,目送車子輛駛離酒店。
束蓁返回宴會廳,一群人直到深宵才陸續回房中。
第二日的婚禮莊重完美,新人先在酒店內的教堂舉行傳統的基督婚禮,蓁寧擔任的是bridesmaid,手上捧著一小束鈴蘭,聽著耳邊竊竊低低的讚美之音,只盡職地含笑招呼賓客。
直到下午時分,各人暫別回房間梳洗休息。
蓁寧睡了一個小時,起來在酒店的花園的咖啡座閒坐了一會兒,待到夜幕完全降臨,回來時看到旋轉樓梯大廳內,水晶燈香檳塔,幾個音響師在除錯一架鋼琴,盛裝的客人陸續入席,真正的狂歡派對才剛剛開始。
正專注聽著一位女歌手在臺上唱著動人的情歌時,蓁寧的手機忽然在桌面上震動。
蓁寧回頭看了一眼,手在螢幕上輕輕一按,優雅地對著左右客人微微一笑,起身離席。
待到人靜一些的地方她才接起來,低聲一句:“喂。”
“琉璃。”那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透過變聲器傳來的是沒有一絲辨識度的平板聲音。
束蓁聽到這個名字,背在瞬間繃緊,她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聲音卻還是安穩的:“是。”
她已轉身朝樓上套房走去。
那端的聲音說:“卡拉宮內今夜恐有變故。”
蓁寧心頭輕輕地一跳,訓練有素地反應:“具體情況如何?”
“還未有確切訊息——你有任務。”
“是。”
“將公主送出墨撒蘭。”
蓁寧關上門,拔去耳邊的珊瑚耳飾,單手利落地將長髮盤起。
幾分鐘之後,一輛車從酒店駛出,直奔市政大道。
深夜的卡拉宮和白日的熱鬧截然不同,巨大宮殿群在夜色中非常的靜謐。
一輛車從廣場大道緩緩駛向大門,那是王室廚房總管的通用車輛,穿著黑色制服金色紐扣的衛兵上來檢查證件,瞳孔探測儀滴地一聲清脆響聲,衛兵揮手放行。
車子駛入宮內,在經過皇家宴會大廳時,一道人影從車底跳下,越過路邊的花欄,在夜色中一閃而逝。
蓁寧腳步靈巧得如一隻貓,悄無聲息地穿過長廊,進入國王的居住的西翼宮殿。
房子裡過分的安靜,甚至連樓下的客廳也看不到一個僕人,她不禁升起不詳的預感,再也顧不得其他,貼著牆壁飛速跑上二樓,推開了房間的門。
她的目光迅速在房內掃視而過,呼吸驟然停了一秒。
蓁寧朝著地毯上倒著的男人跑去。
他華貴的絲綢睡袍被揉一團皺褶,臉上是扭曲的痛苦表情,男人用盡全力地指了指旁邊的小廳。
蓁寧迅速轉身,衝進隔壁的寢宮,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女孩,她已失去意識。
蓁寧抱起平策,檢查了一下確認她只是昏迷,隨即回到房間內。
國王身上並沒有外傷,她跪了下來,托起他的頭:“國王陛下?”
男人看到平策,潰散的眼神微微一閃。
他喉嚨撕扯著發出抽搐一般的聲音:“你是風家的小女兒?”
蓁寧點頭:“宮內可還有您的侍衛?”
國王浮起一絲慘笑:“他們清理了一切”
蓁寧腦中飛快地運轉:“我設法帶您離開。”
國王搖搖頭:“帶平策走”
他將一枚印鑑給她,瞳孔緩緩擴大,喉中擠出殘破的氣息:“轉交你父親,退位檔案我已簽署,只要平策安全,一切”
他嚥下了最後一絲氣息。
蓁寧轉身帶上門,看了一眼。
這位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即位,帶領著墨撒蘭在八十年代世界市場經濟中成功轉型成為一個繁榮富裕的現代化國家,卻在近年來因為因為王室奢侈過度,以及在經濟體制改革中維護權貴家族壟斷利益而引發民眾不滿的的君王,就這樣慘淡倉促地結束了他的一生。
蓁